“刘福,送送张大人。”
命刘福将张守仁送走后,刘景曜放下手中书卷,眼神中也是精光闪烁,哪里还有一点倦意?
这个门生,一切都自有主张,行事果决,手腕狠辣,眼看有驾驭不住的迹象。
若是此子真的能位至参将,副将,总兵官,将来倒真的有可能成另外一个左良玉?
左良玉出身辽东,被东林大佬赏识,现在也就是与东林党还有点香火情谊,朝中命令,哪怕是圣旨,也是听或不听完成是看自己的心情,经略五省军务的熊文灿,在左良玉面前,连一个老妪也不如。
这张守仁,要是栽培到左良玉那般地位,将来会不会也嚣张跋扈,甚至如五代十国时的那些军人强藩一样,到达危害社稷的地步?
就说这勋章和葬仪之事,就是邀买恩结士卒的手段用的太过了一些儿。
为将者,与士兵的关系这么接近,在传统士大夫的眼中,实在也是太刻意做作了一些。刘景曜就算不如普通的官员那样,把士兵当可消耗的下贱奴才,但也绝不会认为士兵有什么可尊重夸耀的地方。
这些丘八,食的俸禄领的饷,不就是替国家杀贼吗?怎么杀贼领银子,还要生特别的花样出来?
要是人人带兵都是这么带,以后还成什么体统?
张守仁又是从来不对士兵进行肉刑,别的将领带兵,这一营兵现在最少有一半少了鼻子,或是残了半边耳朵。再心慈的将领,此时在营门上也会挂着一长溜的首级。
大明上下,不分文武,都是在平时以严刑酷法来震慑士兵,然后将领在私下又允许士兵败坏下军纪来维持士气,更是用克扣军饷的银子来养自己的家丁亲信,象张守仁这样事事为士兵考虑,把做为可消耗品的营兵当家丁来养,并且关心爱护超出为将者范围的将领,实在也是万中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