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有如此一信,显而易见,是有人在薛国观处打通了关节的原故。
至于谁会为他做这种事,也是不言自明了。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刘景曜为人方正,不过并不是食古不化,有些事,藏在心里就好,真说出来计较,反而是大为不妥。
至于张守仁,这次升什么官,怎么升,怕是连刘景曜自己也当不了家。
一切还得看京师的消息和决断了。
将来这个门生飞黄腾达处,怕是还不在左良玉之下。
自己能栽培出一个总镇大帅级的人物,而方今天下,又是混乱不堪。如果张守仁能到李成梁,戚继光那样的地位,自己也是千古名臣,名留青史,又何消说得?
在大明,为武将者希图的是富贵荣华,荫及子孙。
为文官者,除了封妻荫子外,还是希图一笔国史之上,能有自己的名字地位。
一朝数百年,进士及第者数万人,为官者更是不可胜数,一部国史能容得几人?就算位至督抚,如果没有值得下笔的东西,默默无闻者也是多了去了。
“那么,就一切依你吧。”
油灯之下,刘景曜手持一卷书,倚在圈椅的背上,淡然道:“老夫倦矣。”
“是,老师请早些安寝,门生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