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诲听了苗起的话,心里面也明白了几分,这不是冲自己来的,这是另有所图啊。此时他倒是明白过来几分,自己必须一口咬死了,不要把老师拖下水,这样老师才好救自己啊。“回禀二位大人,我,我就是自己一时贪念兴起,并无他人指使,也并没有同党。”郑超这次学乖了,不发表意见了,而是转脸看向苗起,“苗大人,这个......”苗起脸上的笑容不但没有消失,反倒是更盛了几分,“郑大人莫急,现在外面有赵诲府上的丫鬟,愿意作证。”好嘛,连证人都帮我找好了,郑超知道,这一次,苗起可是绝不会善罢甘休了。刘霞很快被带了进来。“下跪者何人?”郑超惊堂木一拍。大声问道。“回大人,奴婢是赵诲家的丫鬟,名叫刘霞。”郑超点点头,转脸看向赵诲,“赵诲,你可认得她?”看到刘霞出来,赵诲的心里凉了半截。这个自称无家可归的女子,被自己的婆娘留下做了丫鬟,没想到今天居然倒打一耙,出来指证自己。气的他手指都哆嗦,“刘霞,你,你,我好心收留你,你却恩将仇报。”刘霞微微一躬身,“多谢老爷救我一命,可是,官爷问话,奴婢自然不敢撒谎。”这一问一答,郑超算是明白了几分。这是有人给赵诲做的局啊。既然如此,那我别愣着了,赶紧问,问完了听听苗起怎么说。“刘霞,我来问你,你可见过,赵诲收取他人财物?”刘霞不紧不慢的说道,“回大人,见过。”“收取何人财物?”刘霞看了看赵诲,“老爷,对不住了,奴婢,不得不说了。”这戏,演的真像。看着赵诲要吃了自己的表情,刘霞心里反倒是笑了起来,这一次,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回大人,很多人的都收了,那些人,奴婢也不认识,不过,财物都被我家夫人,藏在了床底下。”我去,这一下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现场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诡异。郑超目瞪口呆,苗起喜不自禁。现场的衙役们,也都窃窃私语。“这丫鬟可真大胆,什么都敢说。”“是呀,这是要弄死赵诲呀!”“得了,这一回,要是让赵诲翻过身来,这丫鬟怕是要倒大霉了。”听的众人议论声一片,郑超惊堂木一拍,“不得喧哗。”拍完了,重新看向苗起,那意思,你说吧,怎么办。苗起轻轻咳嗽了一声,低声问道,“郑大人,你可是主审官。”狡猾的苗起,把球又踢了回来。郑超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取了一只令签往地上一扔,“来呀,带着刘霞,前去起赃。”起赃,说的比较文雅,其实,就是抄家。很快,赵诲的家底,就呈现在了公堂之上。白银三千六百余两,黄金五百多两。飞钱数十张,合计两万五千两。另外古玩玉器若干。这么多的财宝,就连郑超也看傻眼了。这是一个从七品的家底吗?,这就算是自己,从二品官也比不上啊。苗起却是喜不自禁,赵诲啊赵诲,这次,看你如何辩解。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很快,赵诲的猪队友出现了。他的夫人马氏,哭哭啼啼的随着衙役后面冲了进来。“老爷,老爷,您辛辛苦苦攒的钱啊,都被他们抢来了,你快让他们还给我。”待她看清楚,赵诲跪在哪里之后,登时傻眼了,愣在那里,张着大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赵诲眼一瞪,“臭婆娘,跪下。”马氏摸了摸眼泪,还是顺从的跪了下去。郑超指着这些钱物,沉声问道,“马氏,你给苗大人说说,这些钱都是哪里来的。”马氏看了看赵诲,没敢开口。“马氏,我乃大理寺卿郑超,这位是大学士苗起苗大人。你若是有半句假话,你自己应该知道后果。”听完这一番介绍,马氏傻眼了。完了,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赵诲被抄家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姚崇的耳朵里。此时,姚崇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一次,真的被苗起找到了软肋啊。当务之急,是去摸清楚,苗起到底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换句话说,他到底想要什么。想来想去,姚崇想到了郑国公魏膺。前些日子,青铜器一案,魏膺来求情,自己才最终从轻发落了长孙信。所以,这一次,当郑国公魏膺听说姚崇来访的时候,外衣都来不及穿,急匆匆迎了出来。“姚丞相大驾光临,令魏某是蓬荜生辉呀。”姚崇也笑着回礼“魏兄客气啦。”两人到了会客厅,坐定,待丫鬟上茶以后,郑国公魏膺倒是很识趣,立刻禀退了下人。“丞相大人亲临,可有什么吩咐?”姚崇略显为难的说道,“有件事,我不便出面,想请魏兄出面,代我去求个情。”“丞相大人您尽管吩咐,我魏膺一定竭尽全力。”姚崇就把赵诲被苗起弹劾,现在已经被抄家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他说道,“我和苗起,朝堂之上,多有争吵,故此,赵诲这个不成器的学生,实在是让我无法开口啊!。”郑国公魏膺,点点头,心里明白了。这是让自己去探一探苗起的口风啊。“丞相大人请放心,我这就去找苗起苗大人。”大学士苗起,审完了赵诲,回到家里,非常的兴奋。不但是坐实了赵诲的罪证,而且,很多事情,背后都隐约指向了姚崇的次子姚异。这可是苗起最想得到的结果。待明日派人去把姚异叫来对证,不愁姚异露不出马脚。到时候,看你姚崇如何辩解。忽然,苗麦急匆匆跑进来。“老爷,老爷,郑国公魏膺求见。”他怎么来了?苗起先是一愣,旋即笑了起来。这是来做说客吧。魏膺是世袭的郑国公。可以说是凌烟阁二十四名臣中,大多数没有善终。而魏家是个例外,是少有的世代传承的家族。这既和魏征忠心耿耿,受到李世民的绝对信任有关,也和他的子孙后代,非常善于处理人际关系有密不可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