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沈不易一脸为难,“实不相瞒,白大哥,这几日,我,我那未过门的媳妇,从昌县来了,这,这,我,实在是为难的很。”原来还是个惧内之人!白修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回来吧。”从白修那里回来,沈不易立刻差人,把三个波斯舞姬送走。这是他计划的第一步。没有人监视自己,事情才好操作。第二步,他命人去烧水,泡茶。然后,把风五找来,让他往死里喝。“少爷,我,我实在喝不下了。”没有半个时辰,风五摸着滚圆的肚子,叫苦不迭。沈不易笑嘻嘻的说道:“不行,继续喝,记住,把尿,尿到这个木桶里,不许浪费。”风五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少爷,我哪里错了,你说,我一定改,不要这样惩罚我。”沈不易眼睛一瞪,“我请你喝茶,哪里惩罚你了。”“我,我找老爷评理去。”风五哭丧着脸,跑了出去。功夫不大,沈钧如,老妇人刘氏,随着风五回来了。在老妇人身旁,还有柳雨瑶柳小姐。“你这小混账东西,为何这般折磨风五。”沈钧如厉声吼道。沈不易无奈的摊开双手。“并非我为难他,而实在是,我需要大量的童子尿。”童子尿。沈钧如有点蒙。上次沈不易落水,是用了童子尿呲过来的。这是想重新体验一下?“哎呀,老东西,你别管了,反正我有重要用处。”沈不易不耐烦的摆摆手。一旁的柳雨瑶,倒是笑了。“原来公子需要童子尿,这倒好办,在大慈恩寺里,有一百多个小和尚,何须这般周折。我这就去帮公子取些回来。”一百多个。沈不易不由得笑了。那今天就可以解决这个难题了,比起自己预想的风五要攒两三天,提速不少。童子尿解决了。沈不易还要做一件事情。在周贵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处铸造坊。掌柜的是一个弯腰驼背的老者。周贵见了,恭恭敬敬上前喊道:“三叔。”“小贵啊,几年不见,去哪里鬼混了。”周密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三叔,别这么说,我在沈大人手下当差。”沈大人。老者这才抬眼看了看周贵身旁的沈不易,就要上前来行礼,被沈不易伸手拦下了。“老人家,无需客气。”“三叔,沈大人有要紧事,找你帮忙。”“走吧,屋里说。”老何一转身,推开一旁的房门。房间里,暖烘烘的,正中一个小火炉,烧的正旺,红彤彤的炉火,映在老者的脸上,绽开着些许的笑意。“老人家,我想请你帮忙,弄些青铜的物件。”老者意味深长的看了周贵一眼,没有说话。周贵陪着小心说道:“三叔,你的手艺,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的很。”老者叹了口气。“好吧,既然小贵这般说了,那我也就应下了,只是请沈大人切莫说是我做的。”沈不易点点头。拿出画好的图纸。我要做一些两寸长,半寸宽的青铜小牌子,上面要写上“根基永固”四个字。看完沈不易的这个要求,老者咧着嘴笑了。“如此简单之事,请沈大人稍等,半个时辰,就可做好。”既然如此的迅速。趁着老者出去的间隙,周贵趁机解释道:“我三叔名叫周显,前些年给人仿制青铜物件,差点被人打死,他的腰就是那时候被人打残的。”“从那以后,他就发誓,再也不做青铜物件。”原来如此。沈不易忽然想起了丞相府的大鼎,白修藏宝阁里的青铜器。这些,或许都能从这位周显周三叔身上,找到突破口。可是,现在,自己无暇顾及这些,等以后找个机会,一定要把长安城这个毒瘤给拔掉。果然是说到做到。半个时辰之后,周显手里拎着一个布包走了出来。往桌上一放,摊开来。里面几十个青铜牌,上面根基永固四个字,清晰可见。很好,完全符合自己的预期。沈不易掏出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放,起身便走。周显只是说了一声谢,便没了下文。回到府里,那边柳雨瑶早已经带着丫鬟,把童子尿给取了回来。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这婆婆看儿媳,未尝不是如此。老妇人刘氏见柳雨瑶这般不怕脏,不怕累的去弄这般污秽之物,心里对柳雨瑶的喜欢,更近了一步。沈不易把这几十个青铜牌,扔进童子尿里。然后,让牛速去后院,从胡尔汗送来的煤炭里,取些拳头大小的煤块过来。用钻头,小心的钻个孔出来,再慢慢扩大,大到能够把青铜牌完全放进去。等这一切做完,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好了,你们去睡觉吧,明日一早,还有要紧事要做。”沈不易打发走了众人,自己却毫无睡意。从各方面汇总的信息来看,薛王要反是无疑了。可是,他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白修,很有可能,也只是一枚棋子,一个炮灰,这样的一个人,以林然这帮读书人的眼光,估计看不起白修,最大的可能,只是利用白修而已。所以,围攻太极宫,很有可能并非他们的核心计划。那么,朱明他们,留在洛阳又是为了什么目的?思前想后睡不着,沈不易索性找了一张地图出来。看看长安城,又看看洛阳,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咳咳。”门口传来一阵轻咳。是老爹沈钧如的声音。沈不易忽然眼前一亮,对呀,老爹可是做过兵部左侍郎,倒不如让他看看。便起身,开门。“爹,你来了。”一声爹,让沈钧如又有点不适应了。看来,皇上的话,还是有作用的。“老爹,你来的正好,你给我讲讲,从用兵的角度,这个洛阳和长安当如何布置。”一听说这个,沈钧如眼前一亮。这孩子,终于开窍了,研究一下军事打仗,总比研究什么童子尿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