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左右前后的看了看,这才轻轻的将那石块又放回到了地上。此时,高飞看向了离他最近那人的位置,他的双眼,眯成一条缝,紧盯着侧面对手的异动。不,对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动静,所谓的灯下黑,就是这样,很容易忽略到自己身边的动静。高飞又不放心的看了眼那个夹口方向,确定那边也没有异动后,这才爬在地上,轻爬着绕着石堆画了个半圈,向着最近的对手的身后摸去。一点,一点,又一点,很轻,很小心,再小心慢慢地!停下,在爬,在停。为了保证不惊动到对手,能做的只有保证绝对的静声。近了,越来越近了,现在只需要一个前扑,就可以扑到对手的身上。不过那样做的话,动静会很大。高飞不敢轻易的去冒险,他怕,怕出错,现在,他输不起,任何的出错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他还是如之前一样,一点点的向对手摸去。忽然,前面的对手动了一下。高飞可以肯定,对方动了,他分明看到,那位置上,有亮的一片,罩了一下。高飞立刻停下了自己的行动,保持着爬在地上,他的身体一动不动。还好,那对手只是轻微的动了一下,像是盖了个什么东西,除此之外,就在没有了别的动作不过,高飞并没有继续的行动,依旧窝在那里,安静的窝着。冷现,一定要冷静。高飞一再的告诫自己要冷静对待。就像是一开始,自己看到的那只向着捕杀蝈蝈的螳螂一样,对方一的异动,就停下自己的行动,高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拿自己去对比那螳螂与蝈蝈,也许,只是也许,这场景和那场景太过相似罢了。高飞转头,下意识的又看看了夹口方向,以确定那里的射手没有留意这里,确定那个射手,不会是那只等待双方厮杀背后的那只雀鸟。时间仿佛过去很久,但其实也只有几分钟。终于,高飞又动了,他轻轻的蹲了起来,从口里取下了匕首,就如同当初那零距离状态下的螳螂挥起的前臂,捕杀,开始了。高飞取下了手中的匕首,他要行动了,杀人,杀死对方。虽然高飞在平时的训练中,已经击中过太多次目标,但那只是训练。而现在,是真正的要杀人了,他不知道,杀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或许,会怕。或许,会很压抑。又或许,会让他的心理扭曲。可是,不管属于哪一种,他都要做出自己的选择。不,这不是杀人。战场上没有杀人一说。这是战斗,双方因为不同的立场,而战斗,作为军人他们没的选择,作为军人,他们不该去考虑对与错。战争只有胜的一方或者败的一方,很单纯,也很直接明了。或许最终,他们不一定会胜利,但是现在,他不想输。到一点一点地靠近了对方,近了,近了。忽然,高飞蹲了下来,他愣住了。他在斥疑,他不在进攻。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高飞彻底的迷茫了,他开始倒退,他开始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为什么,倒底是为什么?难道,真的到了那一步吗?我不信,我不相信。此时的高飞,他内心的信仰崩溃了。他不相信,他所看到的,他看的很清楚,他看到了那个敌人衣服上的标志,那是和他一样,同属一个国家的军队。高飞在后退,他的内心在挣扎。一个意识告诉他,做为军人,他要做出自己应该去做的事情。而另外的一个意识告诉他,要走,必须走。如果说,真到了那一点步的话,他会选择放弃,因为他并不清楚,自己所处的这一方,立场是否是正确的?他这一方是战争的守卫者,还是战争的发起者。作为一名军人,一名战士,他应该做的是去执行命令,而不是去质疑,但是这一刻,他不希望,自己是一个战士。逃!这是高飞现在的想法,他要马上逃离这里,他不是逃离战场,只是要找到自己人,他要去问一问,我以为自己的领导,这倒底是怎么了。逃,往山后方逃,只有那里,属于那位射手的背方向。他不像战斗了,但是,他不能确定对方。他很清楚,一名优秀的射手,做为主战队员,射击能力,都是出类拔萃的,即然不能干掉队方,那就要逃的远远远的。对方手上的那一支反器材武器,射程超过3000米,有效精度射程1500米。1500米,就是百米冲刺的速度,也需要近三分钟,三分钟的时间,足够一名精度射手完成多个目标射杀了。更何况那是一支12.7口径的10式狙击步枪,配备的测瞄合一的光电瞄准镜,能够自动测距、还有自动解算弹道和完成自动装定分划,在加上最高9倍变倍,高飞并不任为自己会运气暴棚到这样不利情况下,逃出这射手的猎杀。远了,远了,双方的距离在扩大。高飞相信,只要他再退出一点距离来,他就可以迈开步子急奔了,只要在远一点,对方就听不到他跑步的声音了。咣当……咣当……咣当……就在这个时候,有点着急的高飞,脚踩到的一块石头松动了,它顺着山道,发出重重的声音,朝着山下滚去。“糟糕!”高飞心知不好,转身就跑,什么也不管了,就是跑,拼了命的跑。“后面,后面有人。”这时,高飞听到身后有人喊,这话他听懂了,果然,那种最不可能的设想,还是发生了。“呯呯!”有枪声传来,高飞分辩的出来,这是92式手枪的声音。所幸,身上并没有传来痛感,也说明了,对方并没有击中他,这不能说是万幸,高飞相信,只要他找一块掩体,回身就可以击毙掉一个。可他经过好几个可以作为掩体的大石块,都没有停下来,他不要战斗,他不要和自己的军队做自相残杀。他只是一味的向前,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