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京儒乖乖听话闭紧嘴,然后坐柏青临旁边的位置上,手臂懒懒散散搭在座位靠边,姿势一向没骨头似的随性,耳边的银环轻晃,他微微仰起头装作在盯机场天花板看,实际用手指在柏青临背上缓慢写着字。
“理理我吧。”
“求求你了。”
哄人时什么腻歪话都说得出口,祝京儒完全不害臊,他故意写得很慢,也想起当初加柏青临微信的时候,大冰块死也不肯通过,“求”都没用。
现在求大抵是有用的。
因为祝京儒听见柏青临呼吸声乱了。
祝京儒站起身蹲在柏青临面前,一只手支着下巴桃花眼笑眯眯,相当温柔多情,“现在可以亲了吗?”
柏青临居高临下俯视祝京儒,语调冷冷漠漠,“不可以。”
“为什么啊?”
柏青临没回答,脖子靠后闭了闭眼,手肘抵在腿上,某种暗示意味不明。
祝京儒立马起身坐在柏青临腿上。
十秒钟后,那双骨节分明稳当有力的手便摸向祝京儒的腰,最后紧紧搂着他。
手机闹钟响起时天蒙蒙亮,他们一块去机场热水室打水,随后去洗漱间洗漱。
镜子里柏青临在洗手,冷白色的皮肤,指尖很长骨节微粗,淡紫色青筋鼓起的弧度色情又具有力量感,祝京儒眼睛都不眨一下,看得兴致勃勃,浑然忘记还开着水龙头,不知不觉被水滋到,弄的袖口也湿漉漉。
想去用烘干机,刚抬脚就被柏青临摁住手腕,祝京儒的指尖顺势挠了一下。
“别动。”
祝京儒偏要动。
柏青临抬眼看了看他以示警告,接着低头用新创口贴将祝京儒手关节的伤口粘好。
出来时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手里抱着盆向日葵经过,祝京儒转眼间就被吸引走目光,注意力全在花上,明显又看走神了。
柏青临沉默地盯了祝京儒很久,燥意压抑情绪,他克制地收回视线,不动声色转身先走。
祝京儒立马反应过来,匆匆追上去说话。
“去年我在南美洲那的小岛上种活了向日葵,比那小孩的还大,拎了一路回国。”
“柏哥,等来年春天,我给你种一山头的花好不好?”
柏青临胸膛堵着的那口气悄无声息被这几句话哄好,可几秒钟后他又蹙起眉头,瞳孔漆黑轮廓锋利攻击性很强,表情变得有些危险,开口平静像随口问话,“送过他吗?”
祝京儒求饶般眨眼,神情怪无辜的。
柏青临烟瘾发作,喉咙动了动淡淡说道:“好,知道了。”
吸烟区隔着玻璃门,柏青临独自站在那抽烟,唇线绷直轻轻含着烟头,戴着眼镜格外禁欲斯文,偏那双眼睛看人时过于疏离漠然,距离感无形之中浓厚。吸烟的姿势也和旁人不太一样,右手夹烟后吸一口便习惯去抖烟灰,强迫性洁癖,现在看上去心情很不好,因为皱眉吐烟都夹杂烦闷。
祝京儒忍住笑伸手轻轻敲了敲玻璃。
柏青临转身看他。
祝京儒冲玻璃哈气,热气氤氲白雾,随后用手指画了个爱心,明明白白的示爱,心跳没正常速度跳过,越凶越来劲是真的,他有点着迷这种雷区蹦跶的感觉,很刺激,新奇,前所未有。
现在隔着半米不到的距离,祝京儒眼里都是柏青临。
那根烟最后没抽完,男人中途便掐熄走出来。
站在并排长龙的登机队伍,祝京儒目视前方,但依旧牵着男人的手,神不知鬼不觉轻轻在柏青临的手心用指尖画了个爱心。
柏青临微微低下头控制呼吸。
一点肌肤触动就像火种掉入枯草堆,会燃烧导致燎原。
祝京儒在飞机上睡了个好觉,隐约感觉到自己耳垂上的银环被指尖触碰,有点痒,随后听见柏青临轻声喊他名字,微哑的烟嗓,温柔地仿佛一片柔软的羽毛落在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