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临转身就走摆明不信。
祝京儒赶紧追上,“柏哥,我虽然长得不老实,其实人特本分。”
“……”
“小时候身体特差,医生说我活不过十八,我寻思好不容易活下来怎么也得多晃悠多闹腾吧,这么些年从没把心思放感情上。记事到现在对象就处过两个,都是二十出头小打小闹,一个处了三天,一个处了半个月。”
祝京儒话音刚落。
柏青临鼻尖的烟雾被海风吹散,直白问道,“为什么分?”
“三天那个是打赌才在一起,意大利画家,我俩都觉得对方长得没自己好看。”
“下一个。”
“半个月那个是打拳击的,在一起因为他会修车,而我碰巧要骑摩托去国外转悠,分开是因为他受不了我天天让他修轮胎。”
柏青临沉默了会扭头看向祝京儒轻微起皮的嘴唇。
“柏哥,我其实很正常,只不过……”
柏青临打断他,“谁说你不正常。”
祝京儒愣住片刻,清澈多情的桃花眼缓缓眨动,悸动的心跳乱了节拍,像确信柏青临能理解他的荒谬和奇怪。
柏青临并不愿与祝京儒对视上,因为没办法忽略人一直没穿衣服,胸膛随着呼吸而起伏,祝京儒身材很好,腰窝凹陷出的弧度,水珠顺着裤缝滑落进里头,再蔓延藏进臀部,全身上下肉感最重的地方。
赶巧电话振动声响起,岳川打来的,柏青临去不远处接听。
“老柏,避孕套买了吗?”
“喂,怎么不说话。”
“昨晚怎么样了?”岳川自顾自打哈欠,“祝京儒找我要你身份证号,我早上偷偷摸摸去你房间找,想了想干脆把身份证塞你口袋里。第一次嘛,开房也该你来开。”
柏青临将烟嘴咬出痕迹,“什么时候滚回去?”
岳川顿时一惊,“操,这么久没听你爆脏口。”
“别再做没用的事。”
“没用?我看你受用的很,不是我夸张,他如果看上我,我马上放鞭炮把整条街炸了去。”
柏青临不知道为什么并不喜欢从别人嘴里提到祝京儒,下达最后通牒,“没有下次。”
“要是他再找我,又让我帮忙怎么办?”
柏青临熄灭烟头后凝视不远处在等待的祝京儒,“他不会。”
吉普车向前行驶,柏青临开车而祝京儒坐副驾,手里还拿着两张照片,正是礁石边的一幕。
“路过一个摄影师拍的,你去打电话的时候她来送照片。”祝京儒很喜欢,因为也拍到了柏青临,除却火锅店,这是两个人第二次私底下的合影。
柏青临随意瞥了眼继续专注开车。
祝京儒觉得柏青临不爱搭理人的劲忒坏,打方向盘的手牢牢操控,折起半截袖子给人很强的安全感,脸上戴眼镜,鼻梁高嘴唇薄,标准斯文败类。
祝京儒在绿灯的时候故意碰了下柏青临的手背,“柏哥。”
柏青临目视前方:“安分点。”
祝京儒忍笑。
还掉吉普车后祝京儒专门去酒店开房洗澡,换下来的脏衣服,除却内裤外都被柏青临送到洗衣店,洗完后等烘干。
回来时柏青临发觉镂空的窗帘拉起就能看见浴室全部。
一时间觉得燥热。
他索性在酒店房间门口沉默站着,站了半天又觉得没必要。
浴室里祝京儒指腹摩挲腰间的红绳,谁承想做流氓这么多年,遇上喜欢的也不敢太撒野,要不然高低裸奔出来。
他边洗边安慰自己,不能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急钓不到大鱼。
捯饬完后回南海,时间也才下午四点,动车很安静,由于买票没买到一起,两个人一前一后靠窗。
祝京儒撑头若有所思,顺便将那张照片从座椅和窗户缝隙里塞过去。
手机再发条短信。
【柏哥,玉观音不能摸,人也不给亲,那照片总得收吧。】
柏青临没有回复,一路无言出高铁站,抵达后便给祝京儒打好车,沉默安排好一切,并不打算继续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