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京儒:“我也有一根。”
柏青临还是没忍住,抬手将祝京儒的头发压下去,转身便沿着山口走。
祝京儒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追上去时问,“柏哥,你刚摸哪呢?”
“头。”柏青临语气平淡反问道:“不能摸?”
论流氓祝京儒不能输,浪话说来就来,“能,想怎么摸怎么摸。”
柏青临嗯了一声。
祝京儒耳朵红得要命,暗骂自己没出息。
上山路上,他们途径参天的古树,蜿蜒的藤蔓,奇怪的植物,逃跑的松鼠,覆盖的苔藓……祝京儒如数家珍挨个挨个和柏青临说,好奇心浓郁,一个没影就跑去挖十几个蘑菇,再用野草扎起来弄成捧花。
柏青临本还能忍耐,但看见人爬上树杈扮鬼脸,他干脆关闭手电筒,声线平静没有起伏,“下来。”
祝京儒立马听话。
柏青临从口袋里拿出手帕,一言不发。
祝京儒乖乖擦掉泥巴,摊开手给人检查,“柏哥看,干净了。”
“握紧,不准松开。”丢下六个字柏青临继续走,登山杖成了他约束祝京儒不胡乱跑来跑去的工具,两个人一个握前端一个握后端。
很快登上山顶,正好天公作美。
漫山遍野的腊梅一夜盛放,今年第一次花开,气味沁人心脾。
祝京儒照着路带柏青临穿梭其间,风应声而来吹动着枝干。
“好不好看?”祝京儒头发丝上沾染花瓣扭头问柏青临。
柏青临忍不住伸手拂去那些花,随后故意走到祝京儒前头,像是懒得理会人,实际上擦肩而过瞬间,他接住了从祝京儒肩膀掉下来的花瓣。
很轻,很柔软,也很香。
山顶陡峭待不了很久,下去时恰好半山腰遇见一颗大树,上面挂满红带子,无数祈求姻缘和平安的祈福带随风飘动。
祝京儒戴着的腕表倒计时开始,三&ash;&ash;二&ash;&ash;
一。
往事清零,万象更新。
城市上空刹那点燃了盛大的烟花,绚烂至极,那些光照亮柏青临与祝京儒的脸庞,瞳孔里都是金辉,他们在树下站着一起度过去年与今年的交接。
过了一会,祝京儒自然而然牵起柏青临微烫的手,眉眼缓缓舒展开,“柏哥,好冷。”
柏青临浑身僵硬,没来得及甩开,茫然间感受微凉柔软的触碰。
变本加厉的是指尖还在轻轻刮蹭他掌心的纹路。
作者有话说:
钓鱼佬:硬了。
第37章
烟花燃尽的时候祝京儒才松开柏青临的手。
两个人心照不宣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悸动与暧昧都化作夜里山间的风,吹过耳畔又吹去衣摆。
祝京儒突然说道,“柏哥,我们私奔吧。”
打火机燃起的火星灼过柏青临指尖,他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我认真的。”祝京儒的背影像拥抱住风,“就现在。”
得不到回答也不失落,祝京儒笃定柏青临愿意跟他走。
这场“约会”本身就经过默许。
“火车半个小时后开,我帮你提前买好了票。”祝京儒余光都是柏青临,前所未有的亢奋新奇,从十几岁到现在,他大部分时间一个人冒险,而这次不一样。
三十二岁这一年祝京儒带着喜欢的人一齐起身。
抵达火车站停好车,祝京儒和柏青临没有任何行李,一前一后在深夜不算拥挤的火车站穿梭。
检票进站时两个人肩并肩排在两列,祝京儒正儿八经看前方,手却伸出轻轻扯着柏青临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