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笛早上做梦梦见自己电话响了,但是手在床上摸了半天都找不到手机的踪影,醒过来火急火燎地赤着脚跑到卧室外,看见沉鲤正在吃早饭。“我的电话响了?”沉鲤指了指次卧的方向。“呀,你怎么不早说!”一面说一面往次卧跑。再回拨过去,许萍汝问她在哪里。她顿了顿,蹑手蹑脚地关上次卧的房门,说自己在家,许萍汝便猜到她在撒谎。她便对舒笛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用她操心。舒笛挂了电话对沉鲤说,她觉得许萍汝在撒谎。两个人这么多少年的朋友,这点敏感度还是有的。“所以?”沉鲤头也不抬地问,他几乎已经猜到了她下一句话,但还是不死心地一问。“我现在最好是从天而降去拯救她。”沉鲤颇无奈地笑笑,“好吧,我亲爱的骑士。”本来他难得有假期,算好了今天两个人一起去旅游的,如今又要泡汤了。舒笛知道沉鲤心里不开心,很识趣地放下手机走到他跟前。她想要坐到他怀里,但沉鲤却一点缝隙都不给她钻,两只手像是黏在了桌子上似的。她总不能从桌底钻到他面前,那样未免太上不得台面,便只得站在他身后,雪白的手臂从肩膀探到身前,手指一点一点地戳着他胸前的肌肉,放软了声音道:“呀,开心一点喽,下次什么都听你的。”她垂下的头发搔得他的脖子有些痒,他很怕痒,心里仍然生气,但难以忍耐的笑意已经逐渐渗入原本的冷漠与幽怨,便只得对她道:“你定下的事情,我又改不了。”“咦,可不敢这么说,您一生气,我们身家性命都难保。”说得像是他逼着她做什么权色交易似的。他嗔笑,但是又明知道自己爱她牙尖嘴利,奈何不了她,末了,只能送她出门,拥抱时,他的手来到她身下,在她屁股上揉了一把。“早点回来。”像是日剧里妻子送丈夫出门。舒笛也说,“你怎么像个家庭煮夫似的。”明艳狡黠的眼睛看着他,像是一种试探。“好啊,我早点退休,给你洗衣服做饭。”话说得很爽快,但舒笛知道那不过是气话,气她总是临时变卦,真要让他放下仕途权柄为她顾家,几乎是不可能的。她和沉鲤在一起,不过是有一天过一天罢了。如果有一天家里要把自己和沉鲤的婚事提上日程,舒笛真不敢想那场面会有多可怕。不过,眼下还是许萍汝的事情更要紧,她找了借口出来自然要给许萍汝兜底,顺便也找点乐子。今天秉华一个教导主任家里办喜事,许萍汝之前跟她说过,主要还是因为挑的日子邪门,是个周一。位置她也清楚,当时她多嘴一问,问完了又多嘴一说:“呦,这酒店算起来是冯家的产业。”许萍汝不尴不尬地笑了笑,夸她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商界紫微星。紫微星?朋友间开玩笑罢了,舒笛知道,一旦嫁给沉鲤,眼前她规划的一切都变成了镜中花水中月。而舒笛亲爱的朋友许萍汝,现在的处境便更魔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