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不愿意归队的原因。”骆骏一字一顿的说道,“就是因为你!”“啊?”萧南嘴角蓦地一扯,“你开什么玩笑?这不是冤枉人么?”骆骏闷闷的抽着烟,声音有些嘶哑:“你劝劝她好不好?康复之后随我回燕京,别在松山耽误工夫了。”萧南连连摇头:“我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和她都住在一起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做人别太自私好不好?”骆骏将手里的香烟掐灭,上了车,“我过两天再来。”“哎!我们不是...”萧南伸出手想要叫住他,可骆骏却疾疾的开车走了,根本没有停留的意思。“喂!你赶着投胎啊!”萧南在后面挥手大叫,一脸懵逼。他哪里会知道,在骆骏说出这些话之后,整颗心都要碎了。“他么的!”骆骏一边开车,一边忿忿的骂,情不自禁的红了眼圈儿,“老子喜欢了好几年的女人,就让这么个小混蛋撬走了...”萧南自然不明白这里面的套路,他站在蓝月小区门口的大街上,回望了一眼那栋家属楼,禁不住蹙紧了眉头。“因为我?”他挠挠头,又咧咧嘴,“算了,先去上班,有机会同这傻女人好好谈谈。”萧南抵达微善堂的时候,谢芳早就到了。这女孩儿在柜台前轻轻抬起头,同他轻轻对视了一眼,又赶忙红着脸低下小脑袋,羞不可抑。“啧啧。”萧南笑眯眯的凑过去,盯着她那张酡红的小脸,“这么早就到了?”“嗯。”谢芳连玉颈都泛起了绯红,用鼻音低低的应着。萧南见她那羞羞答答的模样觉得可爱,接下来的一整天里都时不时的找她搭闲话。明明是很普通的言语,却每每都让她俏脸羞红。“谢芳!”午休的时候,微善堂一名老大夫招了招手,“你过来,我给你把把脉!”“啊?”谢芳正靠在桌边,忸忸怩怩的同萧南说话,听得这道言语瞬间吓了一跳,“怎么?”“我观察你一整天了,脸红得厉害哩!”那名老大夫叹了口气,“是不是发烧了?女儿家要注意身体嘛,我给你诊诊脉,开两服药喝下去就好啦!”萧南抬头望着谢芳那更加红润的小脸,笑着道:“哎呦,真的诶?你快让大叔给你把把脉...”“别闹。”谢芳千娇百媚的横了他一眼,小手捏住衣角,极不安分的扭动身子。“哈哈哈哈。”萧南冲着那坐堂大夫挥了挥手,“不用了,我给她把把脉吧。”那老大夫道:“哎呦,我这不是看你累了大半天,太辛苦嘛。萧南,一个小小的发烧感冒,你还不放心啊?”“您是几十年的老大夫了,我哪敢不放心啊。”萧南咧嘴一笑,“关键是我估计着吧,谢芳是有心病。您没听说,这心病还得心药医么。”“心病?”“对啊,心病。”谢芳听得两人对话,抬起玉手拍了萧南一下,娇嗔道:“讨厌,你才心病呢!”“听不懂了。”那老大夫捋着颌下的山羊胡,连连摇头,“年轻人的事情啊,不懂,不懂...”他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萧南却是将谢芳扯到自己身边,笑呵呵的道:“我给你诊诊脉怎么样?”“才不要呢,我又没病。”“你脸这么红,怎么会没病啊?”萧南又看了看正注视着自己这一面的其他伙计,扯着嗓门儿道,“看什么看啊,都忙自己的事情去。”“哈哈哈哈。”微善堂的伙计一齐哄笑起来,引得谢芳那张小脸更添了几分红晕。“坏蛋,不理你了。”谢芳气哼哼的一跺小脚,转身便欲走,可萧南扯住她玉腕的那只手却并没有放开。“既来之,则安之。”萧南道,“还是让我给你诊诊脉吧,大家都在这里瞅着呢。”“都瞅什么啊,不就是瞧个病嘛。”谢芳叫嚷道,吓得那些伙计匆忙转过了身,只用眼角余光扫视着这一面。她鼓了鼓粉腮,而后在萧南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你瞧吧。”“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还挺厉害呢。”萧南笑呵呵的说着,将手指搭上她的玉腕,为她诊脉。凭心而论,萧南只不过是一时兴起,闹着玩儿而已。可当他手指轻轻触及谢芳的脉搏时,脸上那抹笑容却倏尔消失不见了。谢芳忧心忡忡的望着他:“萧南,怎么了?”“呵呵,没什么。”萧南在面色僵硬了几秒钟之后,脸颊又再度挤出笑意,“你昨晚想必是没睡好吧?”谢芳揉了揉红润的小脸:“是啊,昨晚是有点儿...失眠。”昨天晚上,她和萧南之间发生了那种事,晚上能睡着觉才见鬼哩。“嗯,多注意休息。”萧南干巴巴的说道,忽然扭头看了看药柜的方向,“对了,刘阿姨的药今天下午就要取,你配好了么?”“哎呀,我都给忘了。”谢芳玉手一拍光洁的额头,急匆匆的转了过去,“不跟你聊了,我得先把药配齐。”“嗯。”萧南应着,望着她曼妙的身影消失在柜台后面,眼底悄然闪掠过一抹疑惑。他低下头,捻了捻手指,盯着那一抹细微的蓝色光华从指腹消逝。在为谢芳按脉的时候,他竟然察觉到了真气的流动,虽然那道不弱的气流已经被极力掩饰,却依旧难以逃脱他敏锐的灵识。也就是说...谢芳是一名修者,货真价实的练气士!而且那道真气相当强横,足以证明这女人当跻身高手之林。谢芳显然对自己的隐藏手段过于自信,因为她对的认识只停留在“医术很好、功夫不错”的地步,并不清楚他也是一名修者,甚至拥有着更加浑厚的真气。萧南盯着谢芳在药柜前忙忙碌碌的身影,着实是想不通,她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藏身在微善堂?目的又是什么?“太奇怪了。”萧南低低的说道,想起谢芳时不时显露出的畏缩模样,想起她在王守业的训斥之下小心翼翼,想起她在面对城管找麻烦时的惊慌失措,脊背不禁泛起了丝丝凉意。这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么?那她喜欢自己呢?又有几分真、几分假?“萧南,那晚任伟的确在我这里,但我是清白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有些事情,我不能对你说,更不敢对你说。我知道在将来的某个时候,你或许会恨我,会讨厌我,可我还是要让你明白,我心里只有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昨晚这个女人的字字句句还在耳畔萦绕,使得萧南眼底不禁翻涌起了一丝明悟,原来她是这个意思...如果自己所料不差,谢芳和任伟应该同是某个组织的人,他们小心翼翼的潜伏在松山市,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萧南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这件事牵扯到了他喜欢的女人,由不得他深谋远虑的放长线钓大鱼,必须要立即搞清楚缘由。直接找谢芳询问么?萧南暂时放弃了这个打算,他决定先去找那个任伟。至少要让自己明白整件事情,才好面对谢芳。想到此处,他便毫不犹豫的起身,去换了衣服出来。“谢芳。”萧南说道,“我下午有事,帮我将剩下的病人排到明天。”“啊?”谢芳扭过头来,眨了眨美眸,“这么急?没听你提起过啊?”“呵呵,临时有急事。”“什么事情啊?”“等我回来再同你细说。”萧南摆了摆手,又同医馆内的其他人打了招呼,快步走出了微善堂。他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情不自禁的扭过头,却发觉谢芳也正站在那里望着自己,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萧南生硬的扯了扯嘴角,急急忙忙离开了。他沿着人行道向前走,一直到了街边的报刊亭才停下脚步。他目光警惕的四下张望,确定没人注意自己后,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宋哥,我是萧南...”半个小时之后,刑警队长宋明杰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他拉下车窗,冲着萧南招招手。“宋哥。”萧南拉开车门坐进去,沉声问,“查到了么?”“查到了。”宋明杰揉了揉额头,将一个档案袋交给他,“任伟,阳光健身会馆的教练,三十一岁,未婚,暂住人口,原籍在燕京。”“没错,就是他。”萧南打开档案袋,将那几张薄薄的打印纸掏出来看了看,“就这么点儿?”“暂住人口,又给我这么短的时间,能查出什么来啊?”宋明杰抱怨道,“你怎么忽然要找这么一个人啊?而且还催得这么急,唉,你是不知道,我这两天有多忙。”萧南又抬起头看了看宋明杰,这才发觉他满脸倦容,眼底布满了红血丝。他不禁问道:“你又遇上什么案子了?”“呵,你还好意思说呢。”宋明杰扯了扯嘴角,“孙世仁的那起案子呗。”萧南说道:“这么麻烦么?即便孙家有势力,你完全可以去抱邢市长的大腿嘛,有什么解决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