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立轩:“你还没拿到驾照,自己没有车,也不让家里司机接送,你怎么回来的,计程车?”
叶天卉点头:“嗯,我打车回来的。”
叶立轩:“晚上要上山,你一个单身女孩,这样不安全你知道吗?”
叶天卉:“爹地,这你就放心吧,我的拳脚功夫很好,一个能打仨,我根本不用怕。”
叶立轩的视线却已经落在那只毛毛狗身上,软趴趴的一只毛绒玩具被女儿抱在怀中。
很明显,这是一个男人送她的。
一个和她关系亲密的男人,陪她一起共进晚餐后,又用一只毛绒玩具哄得她心花怒放。
这一刻,平生第一次,叶立轩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作为一个女孩子父亲的感觉。
他的女儿,一脸单纯的样子,仿佛什么都不懂,她可以毫无戒备之心地坐上陌生男人的副驾驶座,不曾留意到衣料贴着后背可能让男人心猿意马,她还会在这样的夜晚抱着男人送的毛绒玩具一脸亲昵。
叶立轩胸口阵阵发闷,他无法接受,会忍不住把那个亵渎女儿的混蛋抓过来痛揍一顿。
不过他握紧了拳,强自压制下来。
之后,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你抱着的这是什么?”
叶天卉搂着怀中的毛毛狗,笑道:“一只狗,还挺可爱的。”
叶立轩:“哦,自己买的吗?”
叶天卉听这话,自然感觉到叶立轩的意思,便也痛快承认道:“我和朋友约会,他送我的,今晚我们一起吃了饭。”
叶立轩微挑眉,不动声色地道:“是吗?男的?”
他便想起那一日,在张林记外面看到的,她和一个年轻男子在一起。
就是那个略显青涩的男人,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
叶天卉笑了:“对啊,男的,算是男朋友吧。”
叶立轩马上敏锐地抓住了关键字眼:“算是?”
叶天卉:“嗯,这不是才刚开始吗,在谈,但是以后不一定呢,再说吧。”
她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这让叶立轩的忍耐再次抵达了极限,暴躁的怒意已经在心底酝酿。
只是被他强制压下来。
他继续问道:“在哪儿吃的?吃的什么?”
叶天卉:“去他家里吃的,吃面。”
家里?吃面?
去人家家里!
吃不入流的一碗面条!
送一只廉价的毛绒玩具!
人家就这样把她哄得心花怒放!
叶立轩面色无法抑制地冷了下来,他紧紧盯着她:“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怎么认识的?怎么突然开始拍拖了?”
叶天卉听他这语气,有些受不了了:“爹地,虽然你是我爹地,但是也大可不必如此,我都十八岁了,过去十八年没人管我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现在你才当了我几天的爹,就开始管东管西了?”
她认真和他讲道理:“我谈了对象,这是我的权利,你如果想知道,我也可以和你聊聊,但是你又有什么资格这样和我说话?”
叶立轩听着,神情却越发沉郁:“我没资格?这不是资格不资格的问题,而是我要不要对你负责任,你才十八岁,不要以为你多大了,你还很小,而且你才到香江,这里远比大陆要浮躁复杂!”
说到这里,他越发窝火,又心痛难忍:“你对这里了解多少,你认识的那个男人你又了解多少?人家用一只廉价毛绒玩具就轻易把你哄到手,你让我怎么想?”
哄到手?
叶天卉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什么叫一只廉价毛绒玩具就哄到手?人家说这还是从国外带回来呢,礼轻情意重行吗?再说什么叫哄到手,我有那么傻吗?是我把他哄到手还差不多!”
就顾时璋这样的优质男人,她还觉得她占大便宜了呢!
要外形有外形,要钱有钱,要房子有房子,要能力有能力,还会相马骑马!还会做意大利面煮咖啡!
这样的男人哪里找!
叶立轩声音低而冷:“那个男人多大年纪了?你跟着一个男人去人家家里,然后这么晚才回来,你让我怎么想?”
叶天卉好笑至极,敢情他是误会什么了?
她无法理解地望着他:“你是脑子进水了吗?你非要把我想得这么不堪,我跟着人家去家里你就要瞎想,我有那么随便吗?你这是在侮辱我!”
叶立轩对于她的质疑却是不理不睬,冷冷地问道:“他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告诉我。”
叶天卉越发觉得他不可理喻。
开始以为他是大学教授文质彬彬斯文儒雅,如今看来,敢情竟是个老学究老古板老霸道封建大家长!
她挑眉,嘲讽地道:“怎么,你认回我这个女儿,觉得应该行使当父亲的权利了?我可以告诉你,已经晚了,你过去十八年对真相一无所知,养着别人的女儿,你自己亲生女儿在内地吃苦受罪,为了生存,该干的不该干的我都干了。”
叶立轩眸底瞬间森冷至极,咬牙道:“你在说什么?”
她扯唇,笑了笑道:“论起鉴定男人,我肯定比你强多了,说实话,我见过的各种男人大概是你的一万倍吧,曾经多少男人拜倒在我脚下,对我俯首帖耳绝对不敢有半句违背。如今来到这小小香江,弹丸之地,我谈个恋爱而已,我想亲就亲,想睡就睡,还不至于需要你教育我管束我!”
说完,她不再理会叶立轩,抱着那毛绒玩具,侧身就要从叶立轩身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