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卉:“看我?”
叶老爷子眸中温和起来:“你是我的亲孙女,虽然你长在内地,不曾被悉心教导过,但是我相信,你一点不比叶家长起来的这些姑娘差,只要你愿意,你可以足够优秀,这桩婚事,你也可以试试。”
叶天卉:“我?我和谁?”
叶老爷子:“当然是顾志镡了。”
叶天卉:“?”
叶老爷子:“只是让你们接触接触,其实文茵和志镡目前也只是接触而已。”
叶天卉一时无言,还可以这样?
富贵人家这么不讲究的吗?
叶老爷子:“天卉,我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最初为什么选中志镡,其实还是和顾家的布局有关,顾老太爷一共四个儿子,最小的那个才是最出色的,不过太出色了,只不过那个太出色了,别说我们,就是顾家都不能把控的人物。”
“他还在国外一直没回来,就算回来也未必上心顾家这些事,所以我们没法考虑。而其它三个儿子都各有安排,志镡是二房的儿子,而二房如今掌控着金融投资方面的业务,这以后就是顾家的重点发展方向,所以在顾家几房中,我选了二房,就是给叶家选了最有前途的一房来联姻,二房除了志镡,其它年纪都不合适。”
他看着叶天卉:“也不是说非要勉强你,我就是想着,先给你们一个接触的机会,至于成不成在你们。”
叶天卉:“我见过那位顾家的公子,看起来他对叶文茵很上心。”
她顿了顿,才道:“所以,是顾家二房,也就是这位顾家公子的父母不太赞同这门婚事了?”
叶老爷子听这话,眸中泛起意外,他看着叶天卉,之后便笑了。
他的笑意中慢慢有了激赏:“很好,你很聪明,太聪明了。”
他笑着说:“你猜得不错,是二房的媳妇看不惯,她不喜欢文茵,如今只是碍于顾老的面子,但私底下难免有些怨念,我想着结亲嘛,是结两姓之好,如果父母有些意见,总归是存着隐患,所以我也想着,你也试试,到时候如果你觉得合适,顾家那边也没问题,这个机会自然属于你的。”
叶天卉听到这里算是明白老爷子的如意算盘了。
就是让她和叶文茵开展竞争,叶文茵的优势是她和顾志镡情投意合,但她的劣势是顾志镡妈那里不待见她,不松口,且她不是亲生的,显然顾家那边也知道。
反正现在老爷子是两头哄着,到时候无论真孙女还是假孙女成了,他都可以拿来用。
所以,她和那叶文茵就是饭桌上两盘菜,就看谁得卖相好口味好了。
呵呵。
她便又问:“我可以问问顾家那个第四子吗,他是什么情况?”
叶老爷子:“他啊,那可是顾家,甚至是香江都罕见的人物,他如今应该在欧美发展,前几天我听到他消息,他在英国,正趁着英国经济危机,大举低价收购英国制造业的股份。”
叶天卉也就不问了,提起自己的正事:“爷爷,我既入了叶家,自然当为家族效命,但你觉得,我能在那蛇蝎心肠女人手中安然长大,又能踩着惊浪赶过来香江,最后出现在你面前,终于让你承认我的身份,难道我就没有别的用处,我只配当一个联姻的工具吗?”
叶老爷子听这话,认真看着叶天卉,终于道:“哦,怎么,你不想嫁人。”
他挑眉,猜测道:“你懂马,你想介入家族赛马的工作吗?”
叶天卉:“是,我不是已经向你证明了我的实力吗?”
叶老爷子呵呵笑了:“很好,说说你的打算。”
叶天卉道:“再过一段时间,香江新一期的赛季要开始了,我知道叶家前后一共从英国购置了四匹马,我希望得到这些马匹的管理权,这是给我一展所长的机会。”
叶老爷子:“这……天卉,一时之间,你的这个要求我没法答应。”
叶老爷子显然有些意外,叶天卉提出的要求实在是有些太突兀了,叶老爷子是想先观察下再做打算。
然而,叶天卉是野心勃勃的。
她若没半点野心,也不必非要挤进叶家的门,她就是要利用叶家的资源来兴风作浪。
是以,她提议道:“我知道叶文茵在英国读过赛马相关的专业,可能专业知识丰富,但是爷爷,这次的事情也证明了,赛马是一个实践性更强的项目,我对于马匹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比起那些饱读诗书的医生,我自认为我更胜一筹。至于赛马,爷爷,我想你一定对我做过调查,我手中拿着两百港币来到香江,能够安顿下来,我想,爷爷应该相信我的能力吧?”
叶老爷子便呵呵笑了:“你是前些日子跟着内地逃港人群一起登记的,之后便进入马场工作,我确实对你在马场的工作有些了解,你能在危难之际扶危济贫,且能全身而退,确实勇气可嘉。”
叶天卉笑看着叶老爷子,反问:“所以,我不配得到爷爷的信任吗?”
叶老爷子收敛了笑,略沉默了一番,才道:“天卉,你是我的亲孙女,我自然是信你,但这次赛马,事关重大,关系到我们在香江赛马界的名誉,你要知道,在香江,名誉就是社交的名片,也是晋身的资本,无论如何,文茵协助你大伯从英国购置了这四匹马,她对整个流程了如指掌,我也不能因为你而轻易把她撤换了。”
叶天卉一个冷笑,直接逼问道:“爷爷,你既然调查了,就该知道,上次马场的事故到底因何而起,难道你就没怀疑过你这位好孙女吗?”
叶老爷子神情瞬间一顿,锐利的眸光陡然射向叶天卉。
叶天卉笑得平静:“爷爷,这次的赛季,你想赢是不是?”
叶老爷子深吸口气,之后静默半晌,才长叹了一声:“你要想和你二伯争这个工作,也不是不能,但我贸然把这些工作交给你,只怕是家族众人也不会服气,毕竟就目前来说,文茵,或者说你二伯,并没有出现什么很大的纰漏。”
叶天卉明白,这叶老爷子要给自己摆下道道,当即道:“爷爷,你尽管说吧。”
叶老爷子:“接下来赛马场会有多次班际赛,如果你能三次都押中第一名的赛马,那我就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在家族的马务公司担任主管,到时候,你在马务公司,会和你二伯平起平坐。”
他盯着叶天卉:“如何,你敢吗?”
叶天卉听着,自然也是没想到。
眼下叶老爷子给的条件是苛刻的,也是丰厚的。
所谓苛刻是说,连着三次班际赛,要想每一次都押中跑第一名的马匹并不容易,毕竟赛场上永远充满了意外,这甚至不是一个靠实力可以完全倾轧的比赛,这是天气、场次、骑手状态等多重因素的天时地利人和。
哪怕最顶尖的相马人士都不可能做到,除非幕后操控比赛结果。
但是回报也是丰厚的。
因为哪怕是叶文茵,她一直参与在叶家的赛马事业中,但其实她也没有独立自主的裁决权,赛马的主要负责人是叶立轸,叶文茵只是参与其中,起到帮衬辅助作用罢了。
而她只要赢了就能和叶立轸分庭抗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