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有点不上不下的难受,轻轻拱了一下,“哪个他?”
他咬了她一口,底下缓缓开始动:“初恋,家里这个。”
“没有,真没有,”她红着脸长长呼出一口气,抱住他的脖子,“郁郁哥哥,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怎么可以怀疑这件事。”
他心里有点甜又有点酸,慢慢磨着她:“他才是你哥哥,你从小叫到大的。”
“好,他是我哥、哥哥……”她腰肢轻颤,“你是我、孩子她爹……”
孩子她爹。
其实少有听她用那么不细致的称呼,他有点新奇,把她翻过来压住,从后面顶进去:“那同同喜不喜欢我?”
“喜欢、唔……”她实在是穴浅,让他这么顶着涨得难受,“不要,郁郁,我不喜欢从后面来……”
他把脸埋到她耳畔,呼吸滚烫:“他说他喜欢从后面压着你,一进去就顶到头了,你紧紧地夹着他,会像小猫一样叫。”
她握紧床单,有点想哭:“你、你别信……”
“可是同同真的会叫得那么可爱,”她夹得有点紧,他缓了一口气,“为什么不喜欢从后面来,会疼吗?”
“郁郁、太深了……”
“我也喜欢从后面进来,”他扶着她的腰缓慢进出,含着她的后颈,声音模模糊糊,“我能看到你身上刻着我的名字,会感觉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的意见也出不了口了,只能顺从配合。可他仍嫌不够,插顺了以后一把把她抱起来,压在门上再顶进去:“同同,夹得好紧……”
这门口随时可能有人过来,他还一直把她往门上顶,撞出一阵阵踹门一样的声响。她简直魂飞魄散,掐住他的手臂,压着嗓子忙道:“郁郁!不能在这里,去床上、去床上好不好?”
他在她耳边厮磨:“我想在这里。”
“一会儿妈妈会上来叫我们吃饭的,”她语速很快地扔出这么一句,有点想哭,“郁郁,不可以这样……”
他小声道:“那我要从后面来。”
“好、啊、别动了郁郁……”
“他说你潮吹的时候特别好看,全身都是粉的,”他轻轻咬着她的耳垂,“同同,我都没注意到,让我再看看好不好?”
他这么正经的发问,惹得她起了强烈的耻感,她别开脸:“郁郁……”
“我不喜欢他,”他把她扔到床上,从后面顶了进去,“同同,不可以厚此薄彼。”
陈碧渠想回云南,调任申请却迟迟没有通过,打了几个电话没结果,他干脆就不急着回去上班了,就在家里缠着夫人。这两年天南海北,少有能和他相处那么久的时候,宁昭同也惯着他,晚上基本上都去他那屋睡。
聂郁闹过,但没什么结果,最后只能跟队长一样,没事儿拉着她白日宣个淫。没办法,狼多肉少,一年到头肉味儿都闻不到,过年了总得开开荤吧。
于是到这把岁数,夫人才终于知道男人找多了的坏处。
宁昭同坐在上首,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受罪的腰。
宁瑱在炉子前守了一下午,等晚饭时间,偷偷摸摸给阿娘推来一盅汤,做贼似的小声:“给阿娘炖的,阿娘趁热喝了吧。”
宁昭同愣了一下,而后大为欣慰:“念念,你会做饭了!”
念念略有羞惭:“阿娘尝尝味道,我也是第一次做。”
张肃搁旁边不吭声。
配方是他给的,来处是自己亲妈,炖了整整四个小时,效果是滋阴补肾,固精培元……嗯,很难不清楚亲妈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宁昭同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一口下去——
她连忙别开脸:“噗。”
其他人刚坐上桌子就看到这一幕,陈承平忙问:“什么情况?吃到什么东西了?”
今天是他做的饭,照理不好吃也不至于这样,他看见那个汤盅:“这汤儿子给你炖的,炖一下午了,我闻着还挺香的,不至于吧?”
“你让宁瑱自个儿尝尝!”宁昭同摆了摆手,捂着嘴去卫生间了。
大家都看向宁瑱,宁瑱涨红了脸,把汤拿过来:“不应该啊,我严格按照配方来的,盐也没有多放——噗。”
陈承平看着儿子跟上去的背影,真有点好奇了:“张肃,拿过来我尝尝。”
张肃犹豫了一下,推过来,把自己的食案拿开了一点。
陈承平喝了小半口,脸色从容,但立马就把汤推开了。
陈碧渠问:“怎么样?”
“盐不够,药材味儿也盖不住,”陈承平评价得很客观,“又酸又苦的,跟喝尿差不多。”
苏笙脸都绿了:“承平,你还”
“妈妈!”聂郁连忙打圆场,“队长打比方呢,打比方。”
可惜聂郁的补救也没能挽回大家的胃口,众人看着那一盅汤,仿佛隔着它黑黢黢的外表看见了里面骚黄的液体。喻蓝江默默把饭往嘴里塞,不忘跟陈碧渠吐槽一句:“老鬼一把年纪了还不管管嘴。”
陈承平瞅他一眼,没理,自顾自吃得香。
倒是林织羽在填完肚子后把食案推给喻蓝江,将汤端过来,舀起底下的食材渣子研究了一下,而后略略蹙起了眉。
张肃心头咯噔一声。
“胡闹,”林织羽是不会客气的,“夫人芳华鼎盛,怎耐得住这样进补?”
话音刚落,宁昭同和宁瑱回来了,刚刚坐定,就听韩非问道:“平准,汤中放了何物?”
宁瑱有点想死,脸色灰败:“阿爷容禀,只是一些滋补的药材。”
张肃连忙帮老婆解释:“是我妈给我的方子,说是固本培元,能加强精力。”
林织羽似乎想说什么,让宁昭同一个手势按回去了:“先吃饭,孩子难得做一回饭,多鼓励。”
宁瑱都惭愧了:“阿娘……”
陈碧渠把一切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公子为什么突然给夫人炖补汤?
他看着一桌子男人,最后把目光停在了埋头吃饭的聂郁身上。
刚出年,一张照片爆红网络,当然,肯定是家里人的事。
暮间有雨,雾霭沉沉,高台之上长发的青年稍稍颔首,直视眼前巨大的执扇老君。晚风裹着细雨吹过,拂起他的长发与袍袂,而他背脊笔直,眼中似有霜风流转。
“是去茅山,求活祭之术,”面对家人的探问,林织羽解释,“不过,夫人苏醒,与我无关。”
一听活祭两个字,宁昭同心尖儿都疼了一下,拉着他就往楼上走。
林织羽的房间是他自己布置的,还是昔日宗祠里的风格,一架素琴横在窗前榻上,细雨轻轻地落在干净的玻璃之前。
他引着她过来,脱鞋上榻,将琴抱起:“陛下想听什么?”
“都好。”她也不急着说正事,调整了一下姿势,舒服地躺在柔软的毯子里。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崔乔评价过林织羽的琴声,说感觉与他的人很不一样,没有几分脱尘的气质,反倒总有很浓郁的感情在其中。宁昭同当时没搭话,但心里其实有答案:琴声是他碰触世界的方式,也是他这颗心所欲所求的展现。
他从来贪恋红尘,奈何神明不舍他的侍奉。
一曲终了,宁昭同对上他澄澈的目光,含笑:“都说大道无情,生育天地。”
林织羽低头,长发垂下:“人故无情乎?”
她心头一动:“……人而无情,何以谓之人?”
“然,”他颔首,一点笑意潋滟于眼中,漂亮得惊人,“陛下,人世痛楚,情愿心甘。”
一句话入耳,她再压抑不住心潮澎湃,将他紧紧搂进怀里,嘴唇都轻轻颤抖起来。
他说他是为她而来,于是不仅交给她忠贞的身体,也付于她全部的灵魂。
他是说真的。所有,一切,全部,都交给她。生生世世,只要灵魂不灭,他就永远追随在她的身边。
是她让他看清这个人间,也是她不弃他先天不足,带着他两人两骑,足迹遍及四境。他总觉得这是再造的大恩,可她什么都不求,失了那个他随口一说的约,竟然还惊慌失措地向他道歉。
她甚至还说,愿意放下一切,带着他往更西边走。
他不知道要怎么回报她。
他不知道要怎么回报他的王后,他的陛下,他两世唯一的皎皎月明。所以,他只能循着她来再求一世,奉之以他仅剩下的干净的灵魂——
此后,宁为她跌进红尘,做个有痛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