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骂你,你先跟我说,你想退役吗?”
他看着她的眼睛,看见里面满满的认真,于是也付以同样的认真:“……我想回来陪你。”
“回来陪我,你是说像巴泽尔那样?”
他嗤了一声:“他算个锤子。我就想跟你粘一块儿,你去哪儿我去哪儿,上厕所都跟着的那种。”
她心头微微一热,调侃他:“当年不是嫌女朋友粘着烦吗?”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他握着她的下巴亲了好几下,“而且什么就女朋友,你是我老婆,跟她们当然不一样。”
“Togal……”她被亲得有点喘,推开他,“如果你真的对现在的工作没有留恋,我这里确实有一个可以让你整天都跟我在一起的工作。但不是在家里,要全世界乱跑。”
他愣了一下:“不是,我脱密期之前出不了国。”
“那不是问题,如果你愿意,退役后立马就可以拿到一个外交护照,”她一一解释,“我想让你亲手组建一支安保团队,能护着我和瓅瓅去全世界任何地方,甚至包括战地。”
他眉毛都皱起来了:“还要带孩子?”
“瓅瓅才是目的,”她抿了一下嘴唇,认真地看着他,“我要带着瓅瓅去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带着她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他迎着她的目光,感受到她的坚定。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片刻后,他问道:“什么时候?”
“还早,后年四月份之前,不过你可以先准备起来,我们先去一趟非洲,”她兴奋起来,“你愿意吗togal?”
“能去全世界旅行,那么美的事儿,以前我想都不敢想,说出去傅东君得羡慕死我,”他嘀咕道,“但是时间有点紧,退伍流程很长,出来还不一定能很快找到人,要训练就更久了。”
“程序可以加快!人的话我让薛预泽帮你找!”
程序都可以加快,他听出端倪:“哦,这事跟沉有关啊。”
她笑:“有一半吧。他新任期出访的时候想带上瓅瓅,那等出访结束后瓅瓅肯定也没办法回学校上课了。加上瓅瓅本身也不喜欢在学校念书,我就动了念头,让她在见闻里学——其他人做的安保我都不放心。”
他明白了,心里也舒坦了,抬身啄了她两口:“那是,不是我给你们做安保我也不放心。”
“Togal——”她主动凑上去,黏黏糊糊地蹭他,“我会给你开工资的,放心,不会饿着咱爸妈的。”
“咱爸妈本来也饿不着,”他有点想笑,把她压到身下,把手探进去,“工资用肉偿也可以。”
他很早就尝过男欢女爱的情欲滋味,偏偏在感情上只能说懵懂,遇见她才算开了窍。当然,他不否认自己一样是先被这具漂亮的肉体吸引的,且至今也仍然贪恋和她水乳交融的快感,但他觉得他们之间早就不仅仅是这样了。
不仅是贪欢而已,他对她有依恋,有不舍,有……爱。
于是灵肉融合的碰撞带来前所未有的极乐,倒让他收获了一份非比寻常的意外之喜。
他呼吸急促,抬着她已经被蹭得一片滑腻的屁股,再次撞进她的最深处。她这么紧地咬着她,完全向他打开的姿态,好像在邀请他把自己嵌在她的身体里。
他看着她迷乱的眼睛,听着她压抑不住的哭吟,一声声的“togal”响在耳边,尾音又颤又腻,听得他只觉得心里从来没有那么烫过。他近了又近,感受到甬道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却仍不满意,依然朝着她身体最深处钻……
精关不是他自己开的,意料之外的高潮冲得他眼前都泛白光,脊椎酥得都找不出力气。他缓了缓,不甘心地往里再顶了两下,把脸埋进她的胸乳之中,感觉眼角有些湿润的意味。
他想着,他是真的很爱她,他愿意承认这件事,爱上宁昭同并不丢人。即便有很多人爱她,即便他的爱对她来说根本不珍贵,甚至连他所有的真心也一样。
但是他还是想说爱她,因为对她来说无关痛痒的,对他来说却是件很重要的事。那意味着他要把这颗心里装着的自己赶一半出来,给她腾出地方,让她住进来。
于是他抬身起来压住她,在她耳边,轻而郑重地说出自己的承诺:“我爱你。”
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捧起他的脸:“我也爱你。”
“我爱你,我要向长生天祷告,你是我认定的妻子,”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我会将一切都交给你,我的牛羊,我的忠诚,我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你。”
她恍惚里感受到这句话的分量,心尖都颤了一下:“Togal!”
“我想当你的小牛,”他凑近了,落下一个近乎虔诚的吻,“想要你成为我的主人。”
他的嘴唇这样用力地亲吻着她,他的气息这样浓烈地笼罩着她,他的心跳这样强烈地触动着她……她克制不住眼角的热泪,扶着他的肩膀,哽咽着吻上他的眼睛:“……好。”
他闭上眼,由着她柔软的吻落在睫毛上:“好什么?”
“我说,好,”她把面颊上的湿润贴上来,依恋地埋在他耳边,低低道,“往后余生,我不会再跟我的小牛分开。”
宁昭同第二天中午时分才下楼。
下楼的时候为了添补气色涂的两笔口红被喻蓝江吃了个一干二净,且喻蓝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顶着满嘴的印子就下了楼,脸上甚至还有一个没下去的巴掌印。
家主坐在主座,面沉如水,桌子上人人安静如鸡,气氛诡异。
片刻后,家主开口:“今天吃饭前,要讨论一件重要的事。”
喻蓝海心惊肉跳,拉了一下老哥的袖子,心说宁姐不会因为老哥犯浑准备不要脸面直接把他们踢出去吧。喻蓝江有点烦,抽回袖子,给了蠢弟弟不轻不重的一肘:“消停点儿,好好听一家之主说话!”
韩非收回目光:“孩子在这儿,说吧。”
她都没跟韩非说过,他怎么知道是孩子的事?
宁昭同有点惊讶地看他一眼,但没有问出声:“好,今天这个短会主要是关于瓅瓅。”
宁瓅抬头:“妈妈。”
“瓅瓅,现在有一个机会,如果你愿意接受,你很快就可以不用去上学了,”宁昭同等着女儿脸上那个惊讶的神色展露完,“但这并不是说明你以后就不用学习了,相反,你需要学更多的东西。”
宁瓅脸上显出几分迟疑:“妈妈,这是什么意思?”
宁昭同放缓了脸上的神色:“瓅瓅,世界上有很多人过得很不好,你愿意去帮助他们吗?就像玄玄阿姨当年在非洲,或者像爷爷奶奶在明光小学。”
苏笙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跟聂渡云对视一眼。
过玄阿姨在非洲驻派的时候曾经在当地支过教,参加了很多NGO的项目,宁瓅听说过这些事情,可自己——
宁瓅小心翼翼地问:“妈妈,瓅瓅还小,懂的东西很少,瓅瓅也可以做到吗?”
宁昭同含笑:“瓅瓅还小,所以有的是时间可以学。”
宁瓅不知道该怎么说,拧了拧小手:“瓅瓅不明白。”
喻蓝江看了看喻妈,话却是朝着女儿的:“宝贝儿,如果你答应了,以后你就不用上学了。你妈会带着你全世界跑,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还有你妈说什么,读什么书走什么路?”
韩非颔首:“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对,就这个。”
韩非迎上女儿的目光,神色很温柔:“瓅瓅,绝知此事要躬行,行万里路,可以获得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宁瑱笑道:“瓅瓅可以吃到各个地方的特色美食,能看到各种各样的风景,还能交到很不一样的朋友……今后瓅瓅的见闻比我们都多,还不让你姐姐羡慕死。”
喻妈不解:“姐姐?”
这事儿喻蓝海知道,小声回:“宁姐侄女儿。”
宁瓅都被说兴奋了,想说什么,又突然有点失落:“那妈妈会不会让瓅瓅写游记啊?”
宁昭同笑出声来:“当然要,但是允许你做口头汇报!”
“妈妈真好!”有这么一句承诺,宁瓅高兴起来了,“那瓅瓅想试试!”
“不急,”宁昭同这时候倒是不急了,“先开饭吧,吃完你去给巴泽尔送饭,再跟他聊聊。”
那天的伤倒是不成问题,但他前天吃菌子被闹了,打了两天点滴,今天还没能下床。
“好哎!”
喻蓝江蹙眉,问她:“跟老巴有什么好聊的?”
“看看能不能趁瓅瓅去美国的机会把他送回去,”宁昭同解释,“待会儿说,先吃饭。”
孩子的事解决了,大人还没说清楚呢,于是饭吃完,宁昭同带着一家人上了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