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颠倒的句式,表明同样一个意思,她琢磨了一会儿,撑着脸:“一大把年纪了,你俩还挺酸。”
他笑了一下,探身过来吻她:“我不对她说爱,怕她觉得恶心。”
“她那么过分?睡了你还嫌弃你?”
他已经很久没有笑得那么畅快了,嘴唇磨着她的嘴唇,呼吸都缠在一起:“是,很过分,竟然还想着离开我。”
崔乔被时差折腾得够呛,下午叁点才蔫头耷脑醒过来,陈承平给他炒了点饭,顺便通知他今天是陛下过来。
陛下?
崔乔快速刨了两口,将配汤喝完就冲上去了,宁昭同那方向正对电梯,一见他,眉梢挑得老高:“你还活着呢?”
崔乔一听就没绷住笑,也不顾及沉平莛还在,走到跟前抱住她的腿,很低叁下四的姿态:“陛下想要我怎么死,来我房间,我死给你看好不好?”
宁昭同握住他的下巴,虎口夹着,微微用力:“还是这么张可恶的嘴。”
崔乔眨巴了两下眼睛:“要尝尝吗?”
“……”
宁昭同被逗笑了,一脚把他踹开,问沉平莛:“他对着你也这么不恭顺?”
沉平莛肉眼可见的心情好,慢悠悠品着一盏茶:“什么叫不恭顺,问我要不要尝尝吗?”
宁昭同没忍住哈哈大笑,韩非从楼梯上走上来:“同同。”
“啊,然也,”宁昭同坐正了一点,“有什么事吗?”
崔乔和沉平莛都暼过来。
这就是正妻应得的礼遇吗?
韩非递来一个小本子:“方才陈队长建议,陛下与两位小陛下应多交流才对,陛下写点东西吧。”
“嚯,这么有意思,”宁昭同笑,将本子拿过来,拍了沉平莛一下,“来人,侍墨。”
沉平莛无奈一笑,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给她拧开了秀丽笔盖子。
最近家里人的日子过得有点混乱,因为女主人的人格每天都在变换。
韩璟昨天深夜到家,还没搞清楚情况,揉着额头坐到沙发上:“意思是,现在她有可能表现出叁个人格,分别是十四岁的小小宁,二十五岁的小宁,和四十二岁的陛下?”
韩非点头:“然。”
“有规律吗?”
聂郁端着牛奶上来:“还没发现,但是每天都会换一次。”
“早安,”宁昭同在楼梯口揉着眼睛,“咦,家里有客人吗?”
家里人一对上那双懵懂的眼睛,瞬间就反应过来,好,今天是小小宁。
“这位是韩璟,”韩非过去把她牵下来,又示意聂郁去叫还在倒时差的崔乔,“你在电视里见过的。”
“是见过,玠光将军,”小小宁笑得都有点甜,“你好。觅觅昨天刚回来。”
“啊、是,我知道,”韩璟都有点不自在了,“你可能不熟悉我……”
“是不太熟悉,”小小宁有点不好意思地打量着他,“哥哥你好帅啊。”
“……”
韩璟站起身:“我去看看觅觅!”
不行,这个真顶不住,他得稍微缓缓。
早饭吃完,小小宁说要出门走走,韩非应声,缓步跟上。
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哥哥明明很好看,小小宁却有点怕他,说话声气有点怯怯的。韩非看出来了,朝她伸出手:“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也才十四岁。”
小小宁看着他,而后迟疑地将手放在他的掌心,被他轻轻握住:“不用怕,家里很安全。”
好漂亮的手。
小小宁抬眼看他,嗯了一声,乖巧地跟上他的步子。
好漂亮的哥哥。
被他牵着散了半个小时的步,小小宁有点走不动了:“哥哥,我脚疼。”
韩非低头看了一眼,稍稍俯下身:“我背你。”
长发垂落,朝阳映在他的眼睛里,小小宁几乎被晃了一下:“不、不用,我们回去就好了。”
韩非轻笑:“上来吧。”
“……好。”
小小宁红着脸,攀上他高挑却单薄的背,由着他一步一步背着自己向家里走去,周遭阳光穿过杨柳岸,光影梦幻至极。
“我姓韩,韩非,”韩非再次向她介绍自己,“我如今在云南师范工作,是一位哲学教师。”
“哇,哲学,好厉害啊,”小小宁眨眨眼,将下巴放到他肩窝里,“我昨天看了宁老师的百科,我都没办法想象,我以后竟然会成为这么厉害的人。”
她知道他叫韩非,也知道他是太师,只是叫哪个都觉得别扭。
韩非莞尔:“同同已经很厉害了,十四岁就高中毕业了。”
小小宁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我觉得我高考考得不好……”
“不错了,是很厉害的985。”
“我看到了,东南大学,”小小宁叹气,“可是,如果我以后肯定会转行的话,我就没必要去东大学电子了,那个分能在武大学一个很好的人文专业……”
“武大也很好,可以跟崔乔一起去。”
小小宁愣了一下:“啊,你认识崔乔吗?”
“他就在前面等你,”韩非笑道,将她轻轻放下来,“去吧,有什么想不通的,都向他问清楚。”
小小宁已经看见岸边的他了,慌乱地握住韩非的手:“我……”
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样的崔乔。
“去吧,”韩非鼓励地拍拍她的肩膀,“同同,不要留下遗憾。”
遗憾。
会变成深切的遗憾吗?
小小宁迈着僵硬的步子,一步一步向晨光里的崔乔走去,她渐渐地将他看清了,泪水也一点一点地从眼眶里溢出来。
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他竟然在答应了她的表白后,用沉默和逃避来拒绝她,而她只能在此刻,向年过四十的他,寻求这个答案。
一边害怕陌生的他,一边害怕往事已经变得太单薄,只能被归为幼稚的难堪。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小小宁局促地站在他面前,看到他手里的白玫瑰,蓦地就没忍住,一下子哭得肩背颤抖。
崔乔惊了一下,连忙把花撤开,将她抱进怀里:“怎么一见我就哭,我没丑到这地步吧?上周你曾庭哥还暗戳戳羡慕嫉妒我,说我花期长,跟你站一起不显老……”
“闭嘴!”小小宁愤怒地锤了他一下,“你的上周是曾庭嫉妒你,我的上周是你拒绝我!”
“……我这不是来给你认错了吗?”崔乔轻咳一声,亲了亲她的脸,温声哄道,“好了,不哭了,我带你去、哎,躲什么?”
她不习惯这么亲密的距离,一下子脸都红了,撑着他的胸口:“……崔乔,这、不可以这样……”
不可以这样。
朝光金灿灿的,映亮她脸上的绒毛,一点薄红,像个桃子。
崔乔吸了一口气,站直了。
混蛋,同同现在比招招还小啊!
“嗯?”她忍着羞发出疑问的声响,歪了一下头,眼神澄澈盈着阳光。
“……好吧,没事,”崔乔认命了,把白玫瑰塞给她,然后将她搂着腰扛起来,大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我就是变态。”
小小宁是没办法拒绝崔乔的,哪怕她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哪怕她知道她还无法承担贪欢的后果。可是情事的滋味比小说里写得还要让人骨酥髓软,她克制不住地发出细细的呻吟,然后抖着腿根蹬着小腿,将哥哥浇得湿漉漉的。
他还埋在她体内,滚烫灼热,硬得她总忍不住难耐地扭动。他不忍心教训笨拙却乖巧的小猫,只是一点点地将亲吻落下,吻得她不停地颤抖,不知道要如何派遣这种甜蜜的折磨。
“同同好乖、唔……”他把自己埋得更深,偏过头轻轻咬她红透的耳朵,“同同还喜不喜欢他?”
他?
她抬起盈着泪的眼睛,知道他说的是谁,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缓慢地磨着她,有意要教她识得情欲滋味,低低的声音落在耳边:“我替他给同同道歉,同同能不能原谅他?”
她说不出话来,握紧床单,克制不住地发出含糊的呜咽。
“同同不说话,哥哥就当同同默认了,”他轻笑一声,摩挲过她丰满的胸乳,“他是胆小鬼,同同闯到他家里去,好好替我骂他一顿……又不说话,小逼夹得那么紧,那就算同同同意了。”
……太过分了,怎么能说这种话。
刺激太过,她喊都喊不出来,被他插得喷了半张床单,只知道吚吚呜呜地哭。
可是都这样了,这个变态还不肯放过她,含着她的腿心把她舔得直蹬腿,非要她哭着叫哥哥承诺回去找他,他才终于得逞地松了口。
“那个混蛋特别怂,所以同同要主动一点,”他抱着她,一点点嘱咐给她听,“同同到他家去,告诉吴姨,说同学们说好一起出去玩,就差他一个。等他出门,你就把他骗到家里,像刚才亲哥哥一样,抱住他亲一下。他那时候肯定特别慌,但同同要勇敢,告诉他,你已经亲过我了,所以要对我负责……”
她眨巴着眼睛,觉得很好笑:“你现在,是在算计以前的你吗?”
“不是吧?”他轻笑一声,低头吻她的鼻尖,“我是帮以前的我,算计一个青梅竹马的漂亮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