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风:?
怎么群殴。
过玄小声笑道:“韩非是法学男吗?”
宁昭同:?
聂郁:?
林啸对这个话题挺感兴趣的:“宁老师近来是在研究先秦哲学吧,头几天还看见你写韩非君主观的论文……”
宁昭同有点尴尬:“算不上研究吧,就是那段时间的工作牵涉到这个论域了……”
聂郁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记住了,准备告状。
有赖体质特殊,宁老师背上痂皮脱落速度让众人叹为观止,而宁老师只是很庆幸自己赶上了冲浪末班车。
众人挺期待,因为所有人的泳衣look都看过了,就缺宁老师的了。而宁老师也没让大家失望,虽然不是比基尼,但绿波点复古连体式内衣裹出相当有料的身材,也是相当惹人眼球的。
孟焕小脸通红,拉着过老师感叹:“宁老师身材也太好了!”
过玄又郁闷又开心:“这女人真漂亮啊!”
漂亮,是真漂亮。
南中国海的阳光也没给她添上太多颜色,除了背上痂皮脱落的点点斑驳,整个人依旧白得发光。头发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在空中舞成张扬的模样,而她足点丹蔻踏浪而来,红唇扬起,留下一串肆意的朗阔笑声。
聂郁看得心都是烫的,见她从远光中走来,一身晴朗。
是他的同同。
属于他的同同。
路平握住他的肩膀,聂郁看过去:“嗯?”
路平笑:“眼光不错。”
周一,众人打道回府,要回银川搞成果检验了。
宁老师受伤两次,平时分中等偏下,但实力在这里,60%加权之下还是名列榜首。奈何枪法实在太短板,速射过后过玄放下枪笑眯眯地凑过来:“别难过,一分钟已经很棒了。”
?
宁昭同横她一眼,倒也开心祝福。
还剩结队仪式没完,宁昭同还想着找个什么理由问问聂郁的口风,看看他能不能跟自己一起走,正好今年假还没休。结果晚上一打开手机,看见苏笙发的朋友圈,她整个人一愣。
【苏妈妈:(图)(图)岁数上去总要有点三灾两难的,好在彼此扶持扶持,也就过去了。】
那是两张医院的照片,其中一张是点滴特写,背后是聂渡云沉睡的脸。
宁昭同连忙一个电话过去:“妈妈!爸爸是什么事啊,怎么都去医院了?”
苏笙一听她声音就笑:“同同啊,没事,没事,你爸爸一直有点老毛病,这回想着我退休了,干脆把手术做了,以后也不用担心了。”
“对不起妈妈,我这边在拍一个封闭式的综艺,都没机会问一句……”宁昭同有点难受,又问了几句情况,确认的确没有大事,才问道,“妈妈,我大概后天能结束拍摄,我直接飞咸阳可以吗?”
苏笙还想说没事,但宁昭同态度坚决,也就松了口:“那不要耽误你的正事,你爸爸这边真的没问题的。”
背景里聂渡云也说了一句:“同同你不用担心,我恢复得很快的!”
再嘱咐了几句,宁昭同挂了电话,想了想,还是披着衣服出了门。
余方泽一看她头发润润的,刚洗过澡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努力板起脸:“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余少尉你好,”宁昭同确认周围没有人,靠过来小声道,“我有点急事找聂郁,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一股女人的香气扑面而来,余方泽脸色一僵:“你找副参谋长干什么?”
宁昭同无奈:“他爸爸在医院里,我得通知他一下。”
余方泽一惊:“你——”
“我?”宁昭同回视。
余方泽没搭话,示意了一下:“走吧,你在操场等一等。”
他就说不对劲。
二十分钟后聂郁小跑着过来,操场里人还没散,也不敢拉着她离开:“出什么事了?”
“刚跟妈妈打了个电话,爸爸去医院做了个手术,妈妈肯定没告诉你。”宁昭同说。
聂郁一听就有点急:“妈妈没告诉我,严不严重啊?”
宁昭同解释了一番,聂郁听完微微松了一口气:“是老毛病了,做了也好,以后就不用提心吊胆的,不过妈妈应该跟我说一句的。”
她小声问:“我后天直接飞咸阳,你要跟我一起吗?”
“我今晚写个休假申请,”聂郁看着她,“应该能行,我跟你一起吧。”
“好,那我今晚订机票。”
“明天结队仪式完了走?”
“明晚吗?”
“好像还有些采访要拍。”
“我去跟导演沟通一下,应该没问题,”宁昭同示意了一下,“你先回去吧,明天见。”
“我送你一下。”
“送什么送,没看到所有人都在盯着我们吗?”她没什么好气。
聂郁轻笑:“反正我看你也没打算瞒了。”
估计老师们也能看出来了,只是没好意思问而已。
“不许恃宠而骄啊,”她一笑,“快回去吧,别担心,好好休息一晚上。”
导演很好说话,表示理解,只是对宁老师和聂教官的关系表示了惊疑,悄声八卦了一句:“您二位到底什么关系啊?”
宁昭同笑:“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
不是特别关系?
导演不明白,却也不多问,第二天起床号之前就把她和聂郁拽起来,开始拍摄采访环节。
【宁老师好,因为您从来不接受采访,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们可能会问很多哦!】
宁昭同笑,一边挽着长发一边道:“悠着点儿问,我怕说了什么不能播的,那问题就大了。”
【好,那我们开始吧。宁老师,在这一个月的经历里,你最强烈的感受是什么呢?】
“最强烈的感受……”宁昭同想了想,“好多男的,好久没见到那么多男的了。”
主持人扑哧一笑,聂郁站在镜头后面,努力忍住笑意。
【那宁老师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你这个问题很奇怪啊,我要是说看着开心能分两个给我吗?女的也行,女的更好。”
导演一噎,连忙做手势,跳过跳过,剪掉剪掉。
【我们注意到您在《胜负在人》那本书里说过,您有个在特种作战领域的哥哥,是这样吧?】
“你们准备得好充分。是的,那本书就是献给他的礼物。”
【您最开始说您很不理解他入伍的决定,不知道是出自一个什么原因?是对军人这个职业有什么看法吗?】
“其实我在那本书后面就已经表达了我的看法了。我对他入伍的意见集中于他的个体特质上,我觉得他厌倦同质化模式的个性会让他很难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当然,最后证明我的观点是错误的。赤胆忠心,保家卫国,这是很高尚的事情,我对军人这个职业本身没有什么看法。”
……
【您之前说对军人这个职业没有其他看法,那您如何看待军人很难和另一半负起同样的家庭责任这个事实呢?】
宁昭同微微一顿,目光从摄像机后面的聂郁身上一掠而过。
聂郁回视,神情平静。
片刻后,她道:“对,这是一个客观事实,现役军人很难和他(她)的伴侣负起同样的家庭责任,不论是对老人还是对子女。”
主持人追问:【那您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如果你是要我在宏观上提出一些意见来改善现状,那我只能说些很业余的话,我不是研究公共政策的,”她笑,顿了顿,看着镜头,“但是,千人千面吧,对每个人来说,这件事有不同的解决方法。当然,如果无法改变军人假期太短的现实,这些方法说起来都是某种退让:我退让,接受丧偶式的育儿;我退让,担负起大部分赡养父母的责任;你退让几分,除了前程也考虑考虑离家的远近;或者你再退让几分,再干两年直接退伍,回家弥补家人生命里缺失的一切。当然,首先是,进入一段附加太多的关系必须要慎重。毕竟一个半途夭折的结局容易让人有强烈的挫败感。”
聂郁垂下眼睛,盯着她作训短裤下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