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碧渠:@聂郁】
【陈碧渠:你有巴泽尔的联系方式吗?】
【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过玄:有消息烦您群里说一句】
【行】
【这关头可别真出事儿】
聂郁好像正在参加演习,军线转接好几道才找到人,背景声全是炮弹的轰鸣,说话都在吼:“队长!”
陈承平也跟着吼:“有没有那姓巴的傻逼的联系方式!”
姓巴的傻逼?
聂郁立马反应过来:“没有!出什么事了吗?!”
那就难办了。
“没事儿!你演习完了再说!挂了!”陈承平把电话按上。
静了五分钟,他夺门而出,开车直奔军部,冲进楚循的办公室:“老大!”
楚循瞥他一眼:“老子就是没办法给你纠过来了是吧?”
“好好好,领导,”陈承平把门按上,小声问,“您前儿说那个,什么上层出事,到底什么情况?”
楚循一听,皱起眉头:“你他妈怎么什么都敢打听?”
陈承平赔笑:“您随口说说,我随便听听。”
“你想干什么?”
陈承平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想请沉帮个忙。”
“?”
楚循吸了一口气:“你什么身份,张嘴就是找他帮忙,以为是在吩咐我呢?”
“您这话说得过分了啊,我敢吩咐您吗我?”
“少来这套,”楚循倒也有点数,“我知道你老婆跟他有交情,当年她跟聂郁那结婚报告就是他开的口吧。”
“是,我老婆身份有点儿麻烦。”
“那你遇见什么大事儿了,老婆的关系说用就用,”楚循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提点了一句,“你跟上面人打交道做事儿得讲究点儿,别以为谁都跟你是兄弟……”
陈承平连声应下,然后道:“这不所以我才来问您一句吗,最近上面到底什么事儿啊,他能腾出手来拉我一把吗?”
楚循的眉毛又皱起来了:“你犯什么事儿了?”
“我能犯什么事儿?”
“那你找人家干什么?”
陈承平挠了下头:“还真不方便跟您说……”
楚循盯着他打量了两遍,最后也懒得问了,把保温杯递给他:“要变天了。”
“?”陈承平惊得差点儿把他杯子摔地上,“我靠,真的假的?”
“你别瞎猜,”楚循警告他,“不是那种变天。那位现在在301吊着命,听说可能救不回来了。”
“……哪位啊?”
楚循烦了:“你他妈脑子到底动不动,变天变天,什么是天?”
陈承平懂了,倒吸一口凉气:“我操……谁干的啊?”
“我干的。”
“?”
“你信吗?”楚循冷笑一声,“跟你有什么关系,让你他妈嘴上注意点儿,别什么都敢出口。”
“……您能不能别跟训儿子似的,”陈承平郁闷,把接满水的保温杯放他跟前,“我不就问问吗?”
“问个锤子你问,什么都爱问,”楚循骂了一句,“得了,要不是生死攸关的事儿,这关头就别上去找他晦气了。”
陈承平小心翼翼:“不是说他已经稳坐太子的位置了吗?”
“今年是哪年?”
“2028啊。”
“是啊,2028,离换届还有多少年?”
“……”
楚循轻嗤一声:“那位要真在这关头没了,对沉来说可不算件好事儿,有的是乱子要平。行了,回去吧,今天的话给我烂肚子里啊。”
“啊,行,走了啊老大。”
陈承平拉上门,看着窗外烈日炎炎。
不能联系他的话……
十二点半,薛预泽放下咖啡,看着手机上那个非常陌生的备注。
一些不太好的预感划过,他顿了顿,还是接起来:“陈队长,中午好。”
陈承平其实也不太好意思找薛预泽帮忙,但他们家能出国的都不多,跟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太师和韩璟相比,薛预泽肯定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要是还有办法我也不会跟你开这个口,我知道你忙,但她又不是喜欢闹脾气的,我这心放不下来……”
这话姿态实在够低了,薛预泽放缓语气:“陈队长您怎么这么说,她没消息我肯定也放不下心。您再跟我说说情况吧,她为什么会提前入境,还是去维吉尼亚?”
陈承平那边顿了顿:“她在美国有个朋友,叫巴泽尔。”
一点灵感闪过脑海,薛预泽猜测道:“一位军人?”
陈承平一怔:“她跟你聊过?”
“她向我介绍德里亚的时候提到过一句……”薛预泽不想在这里纠缠多了,“她的失踪会和这位军人有关吗?”
“还不知道,所以我想着能不能联系到这人问问,但我们这身份你也知道,跟他不敢有什么私交……”
薛预泽一边听着一边应声,想到当天小陈警官艾特聂郁的事,有一些猜测,但没有问出口。
简单把情况说清楚,陈承平有点叹息的意思:“要真是巴泽尔把她控制住了还算能接受,至少这人不会害她,但她是在普林斯顿失踪的,就怕是德里亚下的手。”
“德里亚在普林斯顿吗?”
“他在那里深耕了好几年了,手里肯定有不少人。”
一个战争贩子,在美国深耕好几年。
薛预泽吸了一口气:“陈队长,有一件事我没明白,不知道您能不能回答我。”
“你说。”
“宁老师和巴泽尔的友谊,不会引起美国官方的警惕吗?”
陈承平那边沉默了很久。
“陈队长?”
“是,有可能,”陈承平看着自己左手上的枪茧,有点叹息的意味,“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最坏的一种情况了。”
“如果我全力击向我的咽喉,我会死吗?”宁昭同问,声波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四处撞击。
记录员惊讶地抬头看来,审讯员沉声:“宁小姐,如果你有自杀的想法,我们会把你固定在特别的凳子上,你会感到非常难受。”
“我现在就非常难受,”她小声道,“我申请过好多次了,请给我一颗紧急避孕药。”
审讯员看也不看她:“我也向你解释过很多次了。你配合我们完成问讯,结束后我会把药片交给你。”
“我能说的都说了。”
“女士,五岁的孩子也不是只会说‘我不知道’。”
宁昭同往后面一倚:“你用这个威胁我真的太卑鄙了。你们单位不会收到侵犯人权的抗议吗?”
审讯员扶了一下眼镜:“当然,几乎每天。但是我的上司理解这份工作的特殊性,因为,实际上,在你之前,这里坐的都是恐怖组织的战犯。”
“意思是我也会被关进关塔那摩?”
“如果你执意不说的话,我们会考虑的,”审讯员看了一眼记录员手里的纸张,“那里没有太多女性,希望你能过得不错。”
宁昭同叹了口气:“你们指控我窃取美国国家情报。”
“是的。”
“那你们应该也审问一下巴泽尔。”
审讯员看她一眼:“是的,感谢你的提醒,我们不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宁昭同动作微微一顿。
怪不得说那可能是最后一面了。
审讯员问:“女士,现在有心情回答一下这些问题了吗?”
宁昭同别开脸骂了一句,再缓缓转过来,怒道:“我不明白,我交过几个男朋友这种问题也跟美国的国家安全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