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数字,四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宁昭同摸了摸韩璟的脸:“我靠,宝贝儿,你那么贵啊?还说自己不是一线男明星。”
韩璟握住她的手,皱眉看向袁十堰:“不是吧?”
袁十堰冷笑了一下:“不管合同上是不是,你要走就是这个数字。”
经纪公司合同乱象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里面的说法多了去了,就算他期南想进来玩儿也得懂规矩,别以为什么猴子都能掀桌子。
薛预泽放下文件,笑里多了分冷清意味:“袁总和令妹还是很相似的,没见到法官都不会好好说话。”
行业乱象是行业乱象,实例怎么判可就要看双方的律师团队了。
袁十堰一下子坐起来,双手合十:“不是,薛预泽,我真的求你大恩大德放我妹妹一马。我就这一个妹妹,从小体弱多病,我妈知道消息后天天在家里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薛预泽一字一句,回得很清楚:“那位大夫也有一个女儿,也在家里哭得很难过。”
袁十堰一噎。
“昨天怎么说的,要有能力拒绝不想做的事,”薛预泽朝宁昭同卖乖,“这就是我工作的意义。”
宁昭同夸:“知行合一。”
袁十堰还想说什么,薛预泽却直接打开手里的文件夹,递到韩璟面前,指着签名的地方:“签了吧。”
韩璟没明白:“是什么东西?”
宁昭同探头过来,翻到最前面看了一眼,有点惊讶:“你们那个新牌子?”
“臻明护肤品线的三年代言合约,使用区域不拘于大陆,一年2000万人民币,一共三年,”薛预泽解释,又笑,“不算亏待小韩了吧?本来是打算找岳启明的。所以你得赶紧签,我还没跟宣传部门通过气,让他们知道了估计马上就要过来死谏了。”
律师在身后欲言又止,抱着手机想告状又不敢。
老板你不能这么败家啊!
袁十堰已经呆了,而宁昭同想了想那位叫岳启明的当红男明星的脸,坚定道:“你赚了,我们家玠光不比他年轻帅气二十倍?”
薛预泽自然诚恳:“赚了赚了。”
她笑,拍了一下韩璟的肩膀:“签吧,他敢坑你我带你去他家烤了他家大蜥蜴。”
“蜥蜴?”韩璟龙飞凤舞地签了名,“味道不好。”
薛预泽没想到还真有一个吃过的:“小韩吃过?”
宁昭同扑哧一声:“除了小孩儿,玠光的食谱上天入地,云梦泽的水怪也不是不能烤。”
“?”
“?”
韩璟无奈:“当时你分得可不少……”
没人再理会呆滞的袁十堰,反正韩璟没什么职业规划,也不是耗不起,打官司就打。四人迎着太阳走出派出所,韩璟把伞撑到宁昭同头顶,薛预泽则劝她把鞋脱了:“再磨下去走不了路了。”
宁昭同看着伞外的阳光和不太平整的路面:“烫脚。”
“脚怎么了?”韩璟俯身看了看,“脱了我背你吧。”
她有点犹豫:“人还挺多的,待、哎!”
穿着裙子不好背,韩璟直接把她扛了起来。
律师睁大了双眼。
薛预泽都看愣了,然后失笑:“这、是不是不太雅观。”
宁昭同吸了一口气,埋着脸趴在韩璟肩头:“如果我没记错,当年你抗野狼回来也是这么个动作。”
韩璟闷笑一声,搂紧她的腰:“差不多得了。”
回到家,韩非今天开学报到,陈潜月上班,就剩喻蓝江一个人,搭着两只翘首盼着妈妈回来的小猫咪。
喻蓝江看着韩璟先放下鞋再放下她,有点纳闷:“怎么扛着回来的。”
宁昭同把合同放好,躺在沙发上,任两只猫在身上穿来穿去:“新鞋磨脚,走不动。”
喻蓝江凑过来,拿起她的脚看了看:“抹点儿酒精,这天气热,别感染了。”
那角度裙子都快掀起来了,韩璟拍开他的手:“放尊重点儿!”
喻蓝江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尊重的,但也不想给她留下他俩老吵架的印象,安安分分回身把医药箱找出来,给她重新洗了洗伤口,换了个创可贴。
有点疼,但她累得都懒得叫唤,往喻蓝江肩头一趴:“你哪天收假来着?”
“三十一的高铁,整一个月。”
他是建军节那天到的,宁昭同点了点头:“全耗我这儿了,也没能回趟家。”
“本来也不想回家,”他把Arancia抱起来,“明天跟庆格尔泰吃个饭,然后就收拾东西回去了。今年选拔年,估计挺忙的。”
“行,那你帮老陈分担分担。”
喻蓝江一听顿时不满:“怎么就知道心疼他。”
她笑,揉了揉他的脸:“等你回去了我就心疼了——不过说真的,你打算怎么向老陈宣布你加入了这个家庭?”
他按住脸上的手:“那不是问题。”
不是问题?
“什么意思?”
“就、我跟老鬼关系好啊。”
“关系好?”
喻蓝江轻咳一声:“那他总不会杀了我。”
“不对劲,”宁昭同把自己撑起来,按着他的肩膀,居高临下看着他,“陈承平走之前你们在房间里聊了些什么?”
我靠。
喻蓝江默默摸了一下鼻子。
女人的直觉这么邪性?
“不说是吧,那我懂了,”宁昭同裸着脚去摸手机,“妈的,半个月打个电话为了骂人算怎么回事儿,老子真不想的啊。”
韩璟第二天就被期南的宣传部门拉去开会了,韩非天天去图书馆赶作业,而陈碧渠更是个不着家的,于是喻蓝江难得能贪恋两天嫂子的温柔。不过再怎么贪恋假期也多不出一天来,回单位那天正巧周末,他大中午才爬起来,吃饱喝足慢悠悠地让宁老师送他去机场。
走之前还把她压在车窗上黏黏糊糊地讨了几个吻,那姿态理直气壮得她都来气。
九点钟进了基地大门,喻蓝江拎着箱子上楼,路过傅东君宿舍的时候往里招呼了一句,让姜疏横心里有个数。
姜疏横正在塞尔达,听见动静头也不抬:“大波?”
傅东君把屏幕亮度调高了一点,在床上撑着头:“是吧,他正好八一休的,也该回来了。”
“我们什么时候休?”
“都行,要么回去过年?哦,等等,”傅东君突然想到什么,把电影暂停,“同同十月过生日,今年整生。”
“三十了。”
“对,不容易啊,我还能给这丫头过三十岁生日。”
姜疏横露出一点很淡的笑,抬头看他一眼,又埋下了:“那送点什么比较好?”
傅东君慢慢坐起来:“得好好想想,整个有意义的。”
“队长回不去吧。”
“他肯定没假——也不一定,”傅东君笑,“去年他求着老大给”
突然门响了两声,傅东君止了话头:“没锁!”
喻蓝江拧门进来,手里大包小包东西还不少:“宁昭同让我给你带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自个儿点点。那平板儿你用不上给我也行,反正你能用老姜的。”
“?”
傅东君都愣了:“啊?”
“那安卓平板儿,她们单位发的,她说用不上。”
“不是,”傅东君反应过来了,过来推上门,“她让你给我带的?”
“那不然我给你买?你什么身份提出这种要求。”
“什么几把话!”傅东君笑骂一声,抬了下下巴,“你怎么又去北京了?怎么还有护肤品,你也不劝劝她。”
“我劝了啊,她问我能不能用,我说能,反正你也不怕别人说你娘们儿,”喻蓝江拉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下,“说是什么薛预泽他们公司开发的男士护肤品,还没开始卖,好像挺贵的。”
姜疏横抬头看来一眼:“为什么回避了第一个问题?”
喻蓝江一噎。
傅东君摸了摸下巴,打量他片刻,突然发现了什么:“你这个衣服——”
深灰的宽肩带吊带背心,版型宽松,肌肉线条相当坦然地展露出来,不费力就极为引人注目。更别说一条黑短裤虽然设计简单,但竟然是有版型可言的,半点不显平日的累赘邋遢。
“咋?”喻蓝江都让他看得起鸡皮疙瘩了,“你对象面前目光能不能收敛点儿?”
“爬,说什么呢?”傅东君骂了一声,“不对劲,你的审美穿不成这样子,老实交代,你去北京干什么?”
喻蓝江想骂回去,但确实有点心虚:“就、看看宁姐啊。”
傅东君懒得问了,回身摸出手机:“我有不好的预感。”
姜疏横手动存了一个档,把switch收好:“不要自己吓自己,事情不会那么糟的。”
“?”喻蓝江欲言又止,“你们到底在猜什么?”
“你平时出门不戴帽子,戴也是顺的江成雨的奔尼帽,”傅东君一边联网一百年分析,“你刚过来的时候头上顶着个棒球帽,logo很眼熟,应该是同同常用的那个韩国牌子,她有一打,我还嘲笑过她帽子也买绿的。”
姜疏横补充:“头围刚好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