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蝶却摇摇头,猛地站起来,“不,我不能等了,我要去救我哥哥。”说完,抄起桌子上的长剑,转身就往外走。桑云急忙起身,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拉住了她。“晓蝶姑娘,你别冲动,如果单靠武力能解决,那我早就和你去救人了。”白晓蝶急得一跺脚。“四更天了,再不去,天就亮了。”桑云叹了口气。“再等等吧,姑娘,如果到天亮还没有动静,我桑云陪你去救人,如何。”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两人对视一眼,来了。两人各自一摆兵刃,走出了屋子。“谁呀?”桑云低低的声音问道。“可是白晓蝶白姑娘的住处?”外面是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我是白晓蝶。”“在下谷越,奉沈大人命令,来帮你救人。”沈大人?哪里又冒出来个沈大人。可是此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白晓蝶急忙上前,打开了院门。谷越一身白衣,站在那里,显得格外的扎眼。桑云看了,暗暗皱眉,这夜晚行动,最好是穿深色衣服啊,怎么这位如此的特别。“白姑娘,请前面带路。”谷越说完,恭恭敬敬的闪到了一旁。白晓蝶点点头,立刻出门往前跑去,后面桑云一看,回身把门一带,紧跟了上前。桑云的家离着旧粮库就一个岔路口,一转弯就到。她指了指远处的木星等人,转过脸对谷越说道:“我哥哥就在那里。”谷越点点头。“请白姑娘在此稍候。”说完,大踏步上前走去。后面白晓蝶忽然醒悟,所谓的救兵,就是谷越一个人啊。不由得暗暗捏了一把汗。倒是桑云,伸手轻轻拉着白晓蝶的胳膊,“白姑娘,你放心吧,没事的。”木星正在打盹,忽然有人轻轻推了推他。“木大哥,有鬼,鬼啊。”是啊,这深更半夜的,一袭白衣,怎么看都像是白无常。木星揉了揉眼睛,笑了起来。“哪里是鬼,明明是个人。”说着话,他站起身来。冲着迎面而来的谷越大声喊道:“站住,干什么的。”谷越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喂,站住。这里是官府禁地。”木星再次大喊一声。可,却没有任何的效果。木星明白,这是摆明了冲他们来了,急忙一招手,“弟兄们,抄家伙。”话音刚落,眼前一道白影一闪,一柄雪亮的长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木星登时觉得裤裆一紧,差点尿裤子。这也太快了,快的自己根本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你,你想干什么?”木星自己都能感觉得出来,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谷越微微一笑,手一伸,一张公文在木星面前一亮。“郭权亲自签发的,放人吧。”木星战战兢兢的接过去,仔细的看了一遍,又小心的把公文递了回去。“放,放,现在就放。”说完,木星一挥手。“快,快开门。”此时,一门之隔的白振江,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低低的招呼了一声,所有的镖师,立刻各执兵刃,全神戒备。门开处,木星打着哈哈走了进来。“白镖头,让您受累了,刚刚接到郭大人命令,您可以走了。”说完,规规矩矩的站到一旁,闪开了道路。就这么简单?白振江不可思议的看看木星,又看了看站在木星身后的谷越。“是白振江白镖头吧。”谷越招了招手。白振江上前一步。“还未请教尊姓大名。”谷越微微一笑。“震云盟,洛阳分舵,谷越。”震云盟。白振江心头一震,小妹明明拿的是把百骑司吴荣的腰牌啊,怎么来的是百骑司的人。见他一头雾水的样子,谷越并未答话,而是先抬眼看向木星,“给我滚。”震云盟的名号,木星还是知道的。立刻一招手,带着手下众人,一溜烟的跑了。等到世界安静了,谷越才恢复了笑脸,看着白振江,正色说道:“你欠的是沈不易沈大人的人情。”说完,谷越把手里文书递过去。“带上这个,随时可以出城,但我建议你,过了午时以后再走。”说完,又指了指旧粮库,“可以暂时在这里歇息。”“不,我才不要。”后面白晓蝶大喊起来。白振江也并不想留在这里,毕竟心理上就有些不舒服。桑云微微一笑。“我的院子虽然狭小,但还能容得下,要不白姑娘你们就委屈一下吧。”谷越不置可否的一笑。“随便。”说完飘然而去。“这人,真怪。”白晓蝶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白振江心中暗自叹息,不是人家怪啊,是人家和咱非亲非故的,要不是沈不易沈大哥,人家知道咱们震远镖局是干啥的。想到这,他正色说道:“晓蝶,不管人家如何,都是咱们的恩人。”四更天已过,李杰站在观风殿的台阶上,望着远处门楼上忽明忽暗的灯火,微微松了一口气。再有一个时辰,鸡叫,天明。防卫的压力,自然就小的多了。只是他根本没有想到,最为新来的卫队长桑宁这里,出了问题。桑宁带着吴荣和白寒等人,直奔贞观殿。外围的守卫,见是桑宁回来了,一个个立正行礼。桑宁清了清嗓子,一挥手,“集合,换防。”集合?守卫先是一愣,旋即一个个满心欢喜的跑来集合了。这大冷的天,站岗站了大半夜了,早就想回去睡觉了。很快,这波人便集合完毕,由百夫长带着离开了。桑宁转脸看了看吴荣。吴荣轻轻点了点头,冲身后挥了挥手。在他身后,立刻有同样数量的军卒,补充到了岗位之上。没有半个时辰,贞观殿周围,便换防完毕,此时已经酣然入睡的薛王李业,恐怕梦里都不会想到,不知不觉之间,他最为依仗和信任的卫队,已经被换走了,现在保护自己安全的,居然是自己一心想要消灭的百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