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到皇庄也好,朱翊钧点了点头,对于武清伯的安排表示满意。两个人又谈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朱翊钧主要交代了渠道的问题,作为一个后世人,当然知道渠道的重要性。这个时代可没有网购,也没有什么线上渠道,只能做线下的实体通路。用朱翊钧的话说,那就是尽快打通全国的销售渠道,要和更多的本地商人合作。在这个时代,一个外地人想做自己的直营渠道,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官商勾结,本土保护,那绝对不是说说的,不想让你进去,那你就进不去。一个铺遍全国的销售网络,对于朱翊钧来说,绝对不是经济利益那么简单。虽然这里面经济利益大的没边,毕竟掌握销售渠道的人,那就是握住命脉的人。后世的大企业哪一个没有完善的销售渠道,好莱坞大电影制片厂,那都有自己的发行渠道。没有发行渠道和销售渠道,你只能被人攥着,说话都不硬气。后世的地产公司,比如万达,进军影视行业先做的就是院线,有了院线就能做发行,然后在做制片。没人敢反对,人家捏着院线,捏着发行,你反对一个试试。等到朱翊钧掌握了全国的发行渠道,那就是这个渠道发挥威力的时候,没人能够抵挡自己的脚步。在配合上行政命令,绝对是碾压式的优势。官商勾结的确无敌,可是面对皇商勾结,呵呵,他们就是一个笑话,后世国企。。。。。。武清伯听得一愣一愣的,当然也很认真,他现在对自己这个皇帝外甥的话,那真是的奉为神谕一般。这都是以往的经验告诉的,自从听从了自己的外甥皇帝的话,自己现在那是赚的盆满锅满的。这里面不光是的钱的事情,还有就是地位的提升。以前的李家是什么?只是依仗着太后的外戚,虽然很多人当面敬畏着自己,可是背后不一定怎么编排自己。那些勋贵,那些皇亲国戚,几个看得上自己的?人家是世世代代的勋贵,是世世代代的皇亲贵族,李家是什么?论爵位,一个伯爵罢了,大明这么多年,多少皇后,多少自己这样的伯爵。怎么把李家变成真正的勋贵,那才是关键。自从开始和外甥皇帝做生意,武清伯仿佛找到了这条路。这年头,有钱说话就硬气,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钱能通神!送走了武清伯,朱翊钧又把张鲸给找来了,这位东厂厂公这些日子一直都在东厂,前几天才回来,连过年都没怎么休息,一直在理顺东厂的事情。张鲸当然知道皇上对东厂的看重,这是他表现的机会。现在的张鲸信心十足,也十分的希望能够更进一步,张宏年纪大了,等到张宏死了,那就是自己接任司礼监掌印太监的时候了。这个世上没人文臣不想当内阁首辅,同样没有太监不想当司礼监掌印太监。“老奴参见皇爷!”张鲸进来之后先行了一个大礼,一板一眼的,很是认真。朱翊钧微微一笑,自己在张鲸这里算是初步了建立起了皇帝的威信。看着张鲸,朱翊钧笑着说道:“行了,起来吧!朕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回皇爷,已经办好了,人手都联系好了。”张鲸连忙点头道。朱翊钧让张鲸做的就是往武清伯那边安排探子,自己派出去的那些小太监不用,他们一部分是三德子的人,一部分是张鲸的人,从开始朱翊钧就掺了沙子。武清伯那边朱翊钧可没安排人,一旦出了纰漏,或者武清伯有了什么私心,朱翊钧就会很麻烦。虽然武清伯不会生出什么太大的私心,但是自己这个姥爷什么德行,朱翊钧在清楚不过了。短视加贪财,这样的人小心思肯定不少,不影响大局的小心思无所谓,甚至贪污一点钱朱翊钧都不在意,可是有了其他的心思,那就不行了。另外朱翊钧最在乎的保密工作,塞进一批东厂的探子,也有利于自己掌握整个渠道的情况。“朕有几件事情交给你去做!”朱翊钧想了想,对张鲸说道:“第一件事情,你给朕找一个人,这个人叫徐光启,他现在应该是在松江府的华亭,那个地方有一个龙华寺,今年他大概十几岁的样子。”徐光启的事情朱翊钧记的很清楚,前世他关注过这个人。或者说,凡是对明末历史感兴趣的人,那就绕不开徐光启。原本朱翊钧是记不住的,关键是后世有一个以徐光启的名字命名的地方,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徐家汇。张鲸有些惊疑不定,皇爷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可是张鲸也不敢问,连忙说道:“皇爷放心,老奴一定把这个人给找来。”张鲸可是在心里面发了狠,无论如何,这个人自己一定要找到。这可是皇爷交代自己为数不多的事情,如果办不好,皇爷肯定会失望,张鲸现在就害怕的就是朱翊钧对自己失望。朱翊钧点了点头,或许徐光启会因为自己的改变泯然众人矣,但是朱翊钧等不了。要知道徐光启的科举之路很不顺畅,等到他成才进京,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朱翊钧可不想等,再说了,朱翊钧相信十几岁的徐光启,正是他最好的时候。自己从小开始培养,肯定能够培养出一代科学家来了,这位可是自己预定的大明皇家科学院的主持者。“在找一百个十几岁的孩子,聪明伶俐一些,读过书,认识一些字的最好。”朱翊钧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但是要低调,不能惊动其他人,还有,不能威逼利诱,孤儿最好。当然,不能人为的制造孤儿,要让朕知道你那么做了,要了你的脑袋。”对于张鲸的人品,朱翊钧一点都不相信,或者说对于太监的人品,他不相信。为了完成自己这个皇帝交代的任务,他们绝对是没有丝毫底线的。你能指望一个割了自己的男人有底线,别开玩笑了,对自己那么狠的人,对别人自然能下更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