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把灵石给赚了?”宋府,书房里,一袭锦袍的男子讶然问道:“他真是这么说的?”“小人绝不敢欺瞒大少!”低眉顺眼站在锦袍男子身前的,赫然正是汪尘隔壁的那位摊主,他一五一十地将自己跟汪尘的对话,全部复述了一遍。锦袍男子听完之后默然无语,叹息道:“看起来,我真的低估了这位。”旁边的中年修士面红耳赤,躬身行礼道:“属下无能,请公子责罚。”主意都是他出的,结果没有一个成功。虽然借了别人的手,宋家藏在幕后沾不到血,但他作为出谋划策的师爷,却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算了。”锦袍男子摇摇头:“此人非池中物,不肯屈居人下很正常,我们没必要再跟他纠缠了,把我们的人全部召回来,此事就到此结束吧。”势不可为,及时止损也是一种智慧。他虽然年轻,也有胸怀。中年修士暗暗握了握拳头:“是。”他的心里却是十分不甘,还想着亲自去会会汪尘。洗刷几次失败的耻辱。可大公子做出的决定,不是他能够反驳的。到此结束,就真的结束了!真要说起来,这件事情损失最大的就是铁手李家了。面子里子全都掉光光,还成全了汪尘的威名。简直亏到了姥姥家!但铁手李家,就是宋家的马桶。别说让他背锅了,就算在他头上拉屎疴尿,一个马桶还能有什么意见?中年修士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叠鹤信,然后打开窗户一一放飞。一封封鹤信在法力的激发下展开翅膀,飞向不同的地方。熙熙攘攘的长街上,汪尘忽然发现,一直跟在自己时候的“尾巴”没了。不止一条,而是好几条“尾巴”全部消失!这就有点奇怪了。要知道他每次收摊,离开坊市的时候,后面必然有人跟踪。少的时候一两个,多的三五人。虽然追踪者的水平相当高,照样无法瞒过汪尘的敏锐感知。而想要甩脱这些人,对他来说并不困难。问题是今天汪尘还没有激发敛息术,对手们居然全都撤了。有种一拳打空的感觉。但不管身后有没有人跟踪,汪尘都跟以前一样混入里里外外的人群中,用大圆满级别的敛息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后找个无人的地方换回本尊,施施然地往家里走去。结果刚到家门口,他就看到一位身材高大、面相憨厚的男子站在门前,抓耳挠腮满脸郁闷和无奈的神色。汪尘笑笑招呼道:“田大哥,你来找叶娘子吗?”“汪小哥!”见到汪尘,憨厚男子顿时眼睛一亮,像是捞到了救命稻草:“我有事找你!”汪尘惊讶:“找我?”这位男子名叫田志,练气五层修为,最近才跟汪尘认识的。对方每次都是过来找叶娘子的,而且回回都不空手,总带着兽肉米粮等东西。他的心思,任谁都能看出来!遗憾的是,对于田志的殷勤,叶娘子就显得相当无情了。几次都将对方拒之门外!“是的。”田志挠了挠头:“你有时间吗?方便不方便?”“没事。”汪尘笑道:“我们到巷口那边的酒馆坐坐,你看怎么样?”田志连连点头:“好好!”这位练气五层的修士虽然性格有点憨,但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愚笨之辈,在小酒馆里坐下之后,他主动点了几道菜和一坛灵酒。花费不少了。“无功不受禄。”汪尘说道:“田大哥,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田志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原来他是叶娘子的青梅竹马,双方互有好感,正常情况下结为连理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然而田志的母亲不喜欢叶娘子,硬是拆散了两个人。但田志一直都喜欢着叶娘子,直到后者嫁人也没有忘记这段感情。田志也始终都没有娶妻。后来叶娘子的丈夫意外去世,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田志再次动起了心思。但在田志老娘的以死相逼之下,又放弃了念头。期间田志老娘还找到了叶娘子,对后者说了些很不好的话。而去年年底的时候,田志老娘因病去世,田志总算能够自己给自己做主。守孝期一过,他就跑来找叶娘子。结果一腔痴心热忱,换来的却是叶娘子的一盆冷水!田志心里的郁闷无以言表,所以才跟汪尘倒苦水,也想听听后者的看法。看他苦恼的样子,汪尘都笑了。尽管认识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可汪尘完全能看出,叶娘子是位坚贞自矜的女子。虽然迫于现实的无奈,租了间厢房给汪尘,但她平时非常注意分寸,对汪尘谨守礼节,言谈举止都不会让人产生任何误会。这样的女子,经历过种种磨难,怎么可能轻易接受田志!但汪尘觉得,像叶娘子这样的好女人,应该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毕竟她独自拉扯两个孩子,日子过得很不容易。汪尘并没有给田志乱出主意,传授什么泡妞秘籍之类的。他以指为笔,以酒为墨,写了一个字给田志。一个“诚”字。诚心诚意,真诚以待,就算叶娘子心已冰封,也迟早有化冻的时候。拍了拍这位老实男的肩膀,汪尘留下他慢慢领悟,自己回了家。时间如流水,一晃就两个月过去了。汪尘每隔三五天出一次摊,在坊市里售卖自己炼制的法符。他再没有遇到前来找麻烦的人。那铁手李家彷佛咽下了这口气,跟汪尘竞争的摊子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汪尘储物袋里的灵石数量,一天天地增长着。如果不是隔三差五,他都要去北山洞府修炼,支付昂贵的租金。因此花掉了不少灵石。否则购买破窍丹的尾款都攒够了。汪尘也不着急,保持着自己的生活和修炼节奏,牢牢巩固自己的根基。来到万修城的第五个月,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破窍开府的契机。已经出现!-------------第二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