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高昂的药吃了许多,状态依然每况愈下,艰难的补眠后要承受头痛欲裂的折磨,胃里一直都是不好受的感觉,半夜常常绞作一团地疼。
这一年半他做了很多事,他的势力在坚实地在扎根,茂密地生长,哪怕做不到通天他也要努力向上攀,阴翳得越广越好。
博士毕业,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傅氏继承人,还有个爱他的未婚妻,在外人面前他依然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天之骄子,内里却早腐蚀成空心,他的执念和欲望如蛀虫般无限制地啃啮着他,逼他更隐忍、也更疯狂。
半年前的股东大会过后,他架空了沉延钧,把集团重心放在对日投资上,经常飞日本去出差。
他祈求能够与她相遇,不然,来到她所在的国家就当做他们已经见面。
他告诉自己,他们现在只不过是异地恋。
他们的恋爱纪念日那天,傅朝开车带着证件去了民政局。车子停在民政局门口,他摸了摸副驾驶上的卡比玩偶,想到筹备许久却被取消的婚礼,无奈地说:“你要是不走,这会儿我俩的孩子都满地爬了。”
“日本就那么好玩?”
无人应答。
停好车子,傅朝下车走进民政局,在大厅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一对对的男女走进去,结婚的、离婚的都有。
他低头看了看订婚戒指,低声:“我们只会结,不会离。”
清扫的保洁看他自己一个人说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擦好地连忙从他身边走开。
傅朝坐了会,起身到外面抽了支烟,电话响了,他按下接听键。
对面给他汇报事情的处理进度。
“知道了,让人做干净点。”
“待会见。”
烟留一半,踩灭,他发动车子驶离。
半个钟头后,在他外祖父曾经住过的洋楼里,傅朝接见了刚刑满出狱的霍相旬。
年过半百的霍相旬躺进沙发翘起二郎腿,饶有兴味地上下打量起对面俊朗貌美的青年。
身边来人递烟点火,霍相旬吐出一口烟雾,开口笑道:“这一晃,你都长这么大了。”
“妍妍死的时候你才那么点,”他凝着他的冷峻的眉眼,“你长得像妍妍。”
“要不是我出事,妍妍不会嫁给傅家的小子,你就得管老子叫爸了。”
傅朝听着,没有接茬,切入正题,把律师叫来,命人拿来合同。
“谈谈安保公司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