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玖气喘吁吁地跑在皇宫小道,该死的,那两位怎么会突然去皇家库房。她原本是想借人少去偷点小物件拿出宫卖,结果天杀的,居然碰到他们了。是的,她假意离开皇宫,实际从来没有离开。本以为可以趁这时候为非作歹,结果好像来了许多皇上的好友,正这样想着,她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因为周围黑暗,两人都没看见彼此的脸,只能发出惊呼:“啊!”听到倒地声,武玖趁乱逃跑了。库房内,余泠叹气,“也许只是你没听到,走吧,拿到蜡烛了。”就在众人等到不耐烦之际,余泠两人带着蜡烛出现在了房中,姜乐乐道:“你们可算来了。”长桌上,蜡烛被一一点燃,微弱的烛光照亮每个人的脸。按照顺序,第一个讲故事的人是安瑾成,她摆出阴森的表情,“我的故事名字叫《人影》。”“十二岁那年,我被祖父带到国子监待了一日。晚上的时候躺在床上,我清楚地记得那时候更夫敲响了子时的锣。因为是夏日,我是开着窗的,但还是被热得睡不着。就在我要再次闭眼的时候,墙上的光影上出现了几道人影。”林然没有被吓到,“说不定只是有人经过呢。”“不可能!”安瑾成后怕地看了眼窗子,“当时国子监放假,按理说应当是只有我和祖父两人,我第二日问过祖父,他说没有到过我的院子。”说完,吹熄了一根蜡烛。褚清挑眉,总觉得故事过分耳熟,他看向玉枫,也是和自己同样的反应。玉枫轻咳,“其实,那夜是我和褚清还有苏离。我们当时偷偷留在国子监,恰好又听闻安博士的孙女来了。”眼看安瑾成表情不对,他忙道:“不是我们自愿的,是苏离提议的,他说不认识的人好吓唬!”是么?朱云惊讶,看不出苏离这样怕鬼的人小时候竟然还会吓唬人,所以他现在这样应当是经历了什么。安瑾成呵呵冷笑,“是吗,我不信。”第二位讲故事的人是姜乐乐,出于对同乡的信任,朱云觉得她的故事一定吓人。姜乐乐瞬时进入状态,“这是我在某间医馆经历的事情。那时候的我还只是个实习医师,五天内有三日要在医馆值夜。有一日半夜,我发现有个病人一直在走廊...不是,医馆内闲逛,我和他说话但是他不理我。我就生气了,走到他身边才发现,他的手上系着白色缎带。”“但是,”她顿了顿,“那种白色缎带只会出现在医馆停尸房尸体的手腕上!”安瑾成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她呆呆道:“然后呢?”其他人也都听得投入,等待她的下一句话。“然后...我晕过去了。”姜乐乐不好意思地笑了,而后吹熄了蜡烛。唐禹狐疑,“你何时在医馆做过医师?”“是啊乐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怎么可能去当医师呢?”姜乐乐慌张了一秒,“啊哈哈,其实这是别人的故事啦!”她岔开话题,“哎,该轮到谁了?”朱云举手,“是我。”因为前人的教训,她开始就说是听来的故事,“但是因为以我的口吻来叙述比较方便,接下来我就当做是我自己的故事来讲。”她的目光悠远,半是怀念半是后怕,“那是我在私塾上学时候的事。”“所有学生都已经回家了,只有我因为课业没做完还留在教室里。那时候是黄昏,我完成课业后便要离开私塾,结果发现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朱云恰好停在此处,看到所有人都在认真听,她继续道:“私塾比较高,有两层,但是我下楼的时候却始终未到一楼,走了得有半个时辰。”“后来你是如何逃出去的?”林然好奇道。“后来有先生发现我还在,叫住了我,还问我......为何我要一直撞墙。”随着最后一句话结束,她淡定地吹了蜡烛,留下一众人惊讶万分。当轮到余泠讲时,她想了下该如何讲才开始她的故事。“是在我家发生的事。我家后院有一口古井,常年不许人使用,家里老人都说那口井曾经死过人,不许我们靠近。我也一直都畏惧着她,有天,我因为做错事,被罚到后院的耳房住。那天晚上我听到外面有哭声,就好奇出去看。”余泠提起这件事还是后怕万分。“出去后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很奇怪,一直被封着的井突然能用了。我走到井口往下看,只看到一潭清澈的水和一轮月,当即我就松口气。但是!往回走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我的肩。”余泠话音刚落,便觉肩膀有只手,“啊!”章舒和笑得直不起腰,“你还是这么好吓唬哈哈哈!”“姓章的,你怎么回事!”余泠怒了,怎么她突然来了?“我看外面只有这里掌灯了,就过来看看,谁知道你们在讲鬼故事。”章舒和半点没怒气,还一直在笑,“今日这趟真是值了!”看到余泠的反应,唐辉眼中有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朱云突然想起似乎许久没见苏离,自从他说出去透气,到现在都没回来。故事被打断,她起身找借口说要去找苏离,便离了席。提着一盏灯笼,她走在宫道上,成为方圆几米唯一的光源。她尝试着唤了句,“苏离?”无人回应,她便继续按直觉往前走,突然感觉脚下好像踢到了什么。“诶,苏离?”朱云拍了拍地上人的脸,“喂,醒醒,别睡在地上啊!”苏离悠悠转醒,看到是朱云,不禁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啊。”“你怎么晕倒了?”朱云心想,莫不是被吓晕了。“刚才有人推我,头磕到地上就昏过去了。”苏离摸了摸冰凉的后脑勺,不禁一阵后怕,“你们结束了?”朱云淡淡道:“差不多吧,章贵妃过去打断了故事,他们应该继续不下去了。”事情也正如她所说,宫殿内,蜡烛都未吹尽,人们便结束了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