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临渊笑笑,将手机递给她。
前方路口红灯,还有二十几秒,他踩下刹车,与她目光交汇:“刚才方医生给你打电话了,我接的。”
时博延的主治医师,叫方虹。
事关父亲,时念本能的有些紧张:“方医生找我?说什么了?”
“是好消息,你先别紧张。”商临渊安慰她:“她说这几日你爸爸的生命体征日渐平稳,随时都有可能醒来。”
消息太突然,以猝不及防的姿态出现,时念愣住。
她差点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但一看他脸上认真慎重的表情,又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真、真的吗?”
商临渊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动作带着安抚性:“真的,念念,爸爸快要醒了。”
他存了私心,省去了一个“你”字,直接喊的爸爸。
绿灯亮起,商临渊松开刹车,车子继续在雨中缓慢前行。
时念心口鼓噪,情绪激动,久久不能平静。
这实在是个好消息,一来,她终于可以结束漫长的等待,不用再时时刻刻焦虑爸爸什么时候会醒;二来,她也可以顺便把傅穿堂说的事问个清楚,不用再费心费力地去查。
“商临渊,”她握住他的手臂,反应过他在开车后又觉得不妥松开,“我想回医院,你把我送回医院吧。”
不听到这个消息还好,一听到,简直时时刻刻都想守在爸爸的病床旁边,不离开半步。
商临渊不是不想把她送回去,只是……
考虑到方才的事,他心有顾虑:“你现在回去,傅穿堂可能还没有走。”
这话像窗外的冷雨,将时念心中冲动的火苗浇熄了一点。
商临渊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明天吧,你今晚先跟我回家睡一夜,明天一早我送你来医院,好不好?”
时念巴不得立马回到时博延身边不假,但也不想再跟傅穿堂有无谓的纠缠。
思来想去,答应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