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笛声响起,时念抬头望去。
同一时间,车窗徐徐落下,露出一张寡淡漠然的脸。
“念念,”商临渊望着墙角的两人,潭底情绪晦暗不明,连同说话的口吻都有些生硬,近乎命令:“上车回家。”
时念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傅穿堂。
后者依旧将她困在墙角,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要是现在进医院,他肯定会跟进去,到时候又是一番避免不了的纠缠。
她犹豫几秒,终是将他一把推开,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商临渊。
暴雨如注,傅穿堂手中的伞拿不稳,掉在了地上。
他站在泼天的雨幕中,眼睁睁的看着时念上了商临渊的车,眼睁睁的看着商临渊把车开走。
所以,还是挽回不了对吗?哪怕他已经卑微到了尘埃里。
那如果他认错认得早一点,或是没有用如此极端的方式去报复时博延,没有当众否认对她的感情,是不是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傅穿堂一遍遍的问自己,却依旧问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他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至于是什么时候失去的,根本毫无头绪。
意识模糊中,他想起了他们初见的那天。
那年他们十二岁,他站在孤儿院的门口,穿着一身洗到发旧的衣裳,面前是时家最娇宠明媚的公主。
她站在时博延的身后,扎着马尾,穿着蓬松的公主裙,像极了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念念,”她的父亲将她拉到前面,笑容和蔼的指着他说:“他叫傅穿堂,以后就是你哥哥了。”
小公主就真的顺着他的话,喊了一声哥哥。
声音甜而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