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完全是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跑回的医院,刚进病房,双腿就彻底软了下来。
她单手扶着墙,身体无力地往下滑去,眼看就要跌在地上,却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
鼻息间窜入一股松香墨意,是沉凝而温和的香气。
商临渊抱着她的手臂收得很紧,能清楚的感受到她身上的体温,凉得不像话。
时念好不容易才站稳身体,她缓缓转过身,看到了男人工笔细绘下浓墨重彩的眉眼,说不出的精致。
仍是先前那副温润如玉的表情,此时漆黑的潭底,被她一人倒影占满。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从他的脸上看出了紧张。
商临渊扣住她腰身的手一再收紧,看到她面容苍白被冷汗覆盖,整个人犹如失了魂般:“发生什么事了?”
时念没有回答,只是低眉顺眼地要求:“商先生,请您放开我。”
如今她人微言轻,一个傅穿堂就能将她踩在脚下肆意欺凌,商临渊更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人,所以时念这句话说得毫无底气,甚至可以说是请求。
而她的这些小心思,并没有逃过男人的眼睛。
商临渊勾起唇角,在笃定她不敢贸然得罪自己的基础上,也玩了一把得寸进尺:“如果我不放呢?”
温润淡然的态度下,是与之违和的阴郁偏执。
可他生了一张无害的脸,于是哪怕这句话说得强势,也并没有让人感到压迫。
时念没有生气,实话实说的回答:“那就不放,毕竟您位高权重,想做什么也不是我能拦住的。”
商临渊听出她话语中暗藏的讽意,笑笑,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