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穿堂瞧着她这一脸生死无谓的神情,突然滋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他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她最后一口气,是躺在医院里还未苏醒的时博延。
如果他死了,依照时念的性子,一定会选择跟他鱼死网破。
所以即便他恨那个男人,却也不敢真的让他死。
“话已经说完了,我的答案也很明确,傅总没其他事的话,能离开了吗?”时念盯着他的目光中浮动着掩饰不住的怨憎厌恶,如锋利刀刃,刮得他的心脏生疼。
傅穿堂突然想起了这十几年来,他们相处的种种。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看着他时,眼中没有了爱意呢?
他绕过床尾走到她身边,握住她肩膀的手指轻颤:“现在全锦江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觉得除了我,还有谁敢娶你?”
一如既往的狂妄。
时念气得眼前一阵发黑,想也不想的反唇相讥:“你就这么确定没有?万一我找得到呢?”
“你找一个试试。”傅穿堂声音陡然扬高,眼中含着愠怒的光:“时念,是我最近太惯着你了,才让你愈发没有分寸。”
“你……”她忍无可忍,将要爆发。
爆发之前,一道温润的嗓音却突然从门口传来:“拉着小姑娘动手动脚,傅先生这可不是君子行径。”
这话,令病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
傅穿堂回过头,看到了多管闲事之人。
不算陌生,称得上是点头之交。
他微微颔首,松开时念的肩膀,“一点家事,让商先生见笑了。”
他加重了“家事”二字的发音,话里话外,在说对方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