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y试图稳住他,道:“锦欢,你多心了,哪有你想得这么复杂,到底是我们没和你讲清楚,给你时间回味,确实,这点做得不对,但我们真的希望帮到你。”
“当然,心意我感受到了。”任锦欢接着他的话,“Andy老师劝人很有本事,会前游说拉拢其他leader应该没费多少力吧?”
几人脸色微变,陶哥随即再次出来打头阵:“锦欢,你这话就不中听了,我们都是从大局考虑投出结果,怎么能说我们抱团呢?”
“大局?”任锦欢闲闲看向白板上的“正”字,“那么我默认这五位支持Andy老师的同事应该立场一致,内外同心,都以部门利益为己任吧?”
“那肯定,秦老师不在,我们不应该怀疑彼此信任的部门同事。”Andy道。
任锦欢便将他之前的话术如数返还:“Andy老师,你也多心了,正是因为秦老师不在,部门情况不容乐观,我才希望大家都保证团结,这样也能帮到你,方便你日后管理。”
Andy与他对视不语,半晌,任锦欢扫了一圈其余人,最后视线定在陶哥身上,这可真不怪他,既然你这么爱上蹿下跳,那杀鸡儆猴的第一人选可不得分给你:“今年春季,参加晋升的部门leader有三位,陶哥你却是其中唯一落选人,为此,在和业务方的饭局上,你心有闷气,大骂另外两位,称文华哥小咨询公司出身,做事没体系,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巴佬,还称张青老师爱拍老板马屁,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
话毕,涉及的两位当事人文华和张青皆瞪大眼睛看向陶哥,陶哥忙道:“你别瞎说!我什么时候讲过这些,你在这随便说说大家就会信吗?”
“现在也许不信,但等我清点完,每个人心里不就都有数了?”任锦欢轻松看他,继续开刀下一位,“张青老师,战研最爱笑口迎人的一位leader,但若说爱好,便是每日上职言App吐槽其他组同事、看同级黑料,并十分擅长绕过HR抢走面试候选人,上周听说南姐面了个A大学生,你就在招聘软件上找到对方,一番贬低南姐组业务,劝说其加入你的组。”
南姐露出后知后觉神色,想起那个候选人莫名终止面试情形,张青立马道:“哪有这回事啊,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
任锦欢便道:“有人听得懂就行,顺带一提,张青老师的职言马甲叫‘灯厂理中客’,这个昵称大家应该不陌生,倒是挺符合他‘识大体明事理’人设,至于他在网上说的那些话我就不赘述了。”
闻言,一些人表情精彩纷呈,甚至偷偷掏出手机,人人都爱私密爆料,只要主角不是自己,可惜,这是一场无差别格杀。
“说到哪了,哦,南姐。”任锦欢似是思索道,被点名的女人歪眉张口看向他,“要说战研谁最‘慧眼识珠’,那可非你莫属,但凡有新项目,便让其他组去踩坑,一旦有机可图,就跑到业务方那求合作,安插人手,并针对其他组的思路做新方案,占据话语权,想想,去年汪平老师率先参与的周末优惠券项目、陶哥参与的商家会员项目,还有文华哥的服务积分项目,最后可不是全在你手里,这点总不需要我拿证据吧?”
眼看南姐要起身对峙,他轻轻按下她,和颜悦色告诫道:“南姐,看在你是女同事的份上,我已经很照顾你了,说的都是公开信息,你要不满足,那我可就‘男女平等’了。”
南姐被他一句话堵死,随后,他对汪平、文华二人也没放过,一时间,屋内五个人的底被他扒了个干净,众人尴尬、愤怒、羞耻,神情各异,堪比川剧面谱。
他不紧不慢喝完杯中剩下的水,也无所谓他们心理,很早时他曾与金向棠说,“当坏人就是很刺激”,可不刺激,这干人放着舒服的坑不待,非得跳出来耀武扬威,怎么,真以为他是软柿子吗,公司的大小“情报源”他可不是白养的。
“锦欢,你别太过分了!”Andy这时道。
“Andy老师的发声是不是有些太晚了,料都听完了,你才想起当裁判了?”任锦欢轻笑道,“就允许你们玩战术,不允许我现场学而用之吗?纵横捭阖&ash;&ash;苏秦游说六国联合抗秦,可惜到底不如张仪分而化之,以史为鉴,方能知兴替啊,Andy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