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拉丁员工生日当天的必备环节,任锦欢虽然知道,但还是被阮阮活力满满的演绎感染到,于是笑说:“你能记得每个人的名字和年龄,也是相当厉害的。”阮阮得意称,这是一个行政人员的专业修养。
两人步出库房,边走边聊来到一楼电梯处,正好撞见时露和金向棠讨论工作,只不过,对面两人气氛明显不和谐,时露说,三天时间根本做不了你的需求,金向棠不留余地称,那是你的问题,你自己解决。
阮阮及时上前打招呼:“金(jīng)老师好,露露老师好!”金向棠侧过身,见到一同的任锦欢,看了会儿,才放缓语气道:“阮阮啊,你每次喊我姓氏,我都得反应一阵。”
“那可能是年纪大了,神经性耳鸣。”时露走到前面,见缝插针道。
任锦欢深知这两人都是性格高傲、不肯屈服类型,只得帮忙转移话题:“阮阮,你怎么不喊时露时老师,而是喊她露露老师?”
阮阮一本正经道:“因为喊叠字会比较可爱。”
四人之后一起走入电梯,时露瞥到任锦欢手里的标签打印机,感叹道:“这是我第四次看你去领它,你是我见过的最爱贴标签的人。”
任锦欢不喜欢凌乱状态,在整理收纳方面确实有点轻微强迫症,什么都得分门别类。金向棠把视线转过来,随后又听时露开玩笑道:“你以后要是出书,可以写一本《高效能人士的标签管理法则》,放在书店的成功学专区,封面贴上你照片,绝对畅销。”
阮阮附和道:“那我到时一定支持任老师。”
面对这俩人调侃,任锦欢还未来得及说话,金向棠就已经开了口,对时露道:“你要是写书,名字就叫《摸鱼人士的需求推脱指南》,也能卖爆。”
任锦欢惊讶看着他,心想他一定不知道口头挑衅时露的后果,于是在电梯停下来后,及时撤离这战场,只听时露在身后道:“摸鱼,是将中国‘留白’美学贯彻到工作中的完美实践,应该子子孙孙流传下去。”而金向棠似乎无心恋战,也后脚跟出来,说,我和你一起。任锦欢回头等他,看他走过来盯着自己的礼盒问这是什么,便说是生日礼物,行政发的。
“你今天生日?”金向棠疑惑道,五年前的匆匆一瞥,他隐约记得不是这个时候。
“已经过了两周,之前一直忘了拿。”
“那太遗憾了,都没来得及和你说生日快乐。”说得有些轻佻,很难听出诚意。
任锦欢似想到什么,接着道:“没事,其实你是我生日那天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所以也算陪我过生日了。”
金向棠投去不解目光,问:“哪天?”
正中下怀。他轻飘飘道:“就是你把我说得毫无还嘴之力的那天,说我靠着一张脸,甘言巧辞、抓乖卖俏的那天,还说我喜欢把人当傻子的那天。”
回马枪,原原本本地杀回来,饶是金向棠,此刻也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他神情一顿,难得露出些许僵硬,犹疑道:“真是那天?”
任锦欢点点头,见他脸上闪过一丝笨拙的愧意,颇有胜利感,但金向棠很快识破他的小心思,凑近道:“你怎么总记我的仇,时时想着给我下套,小锦老师?”
他撩起眼眸道:“已经被你在工作上压榨了,我总得在别处讨点补偿吧,毕竟我们现在是合作团队,得讲点公平,金总监。”
金向棠忽而从他手上拿过标签打印机,笑说:“行,这点公平我还是给得起的。”他敲了会儿小键盘,打印出三张标签,递过去:“三个愿望,你想好了就来找我。”
标签纸上是两行印刷字体&ash;&ash;“生日愿望,永久兑换。领取人:任锦欢,发放人:金向棠。”
非常简单的几句,却有种坚定的承诺感,任锦欢目光亮了亮,竟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他看到“永久”这个词,心里只觉有只点水蜻蜓飞过,打乱他一贯熟悉的社交节奏。他抬头看向面前男人,对方坦然又豁达,有明亮的眼睛,蓬勃的精神,像树一样招展,是个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人,可是也会暴露出这样不为人知的反差面。半晌,他找回场子道:“你怎么学那神雕里的杨过,人家赐三根金针是为了哄十六岁的郭襄,我又不是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