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直戴着吗?”这是那年她的生日,他们送的礼物。
“嗯。”她点头。
他倾下身,将嘴唇印在那枚吉他拨片上,然后冲她露出有些狡黠的笑:“姐姐,其实你也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对吧?”
“我当然喜欢你,你是我弟弟。”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种喜欢。”他再次凑近,逼问道,“你敢说,别的喜欢,就真的一点都没有吗?”
楚曦侧过脸,耳尖泛红,沉默不语。胸口那枚被他吻过的吉他拨片吊坠紧贴着皮肤,似乎还带着他嘴唇滚烫的热度。
凌曜见好就收,拉着她起身,用干燥的浴巾裹住了她消瘦的身体擦拭。
帮她洗好澡后,他也匆匆冲干净了身体,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来得太急,换洗衣物什么的根本都没准备。楚曦比他好一点,好歹还有干净的内衣裤可以穿。
床上,楚曦安安静静地像小猫一样蜷缩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凌曜悄悄拉开被子在她身边刚躺下,就感觉旁边的床垫一凹,她翻了个身过来,紧紧挨着他,像是需要抱团取暖的小动物一样。
“姐姐,累不累?再睡会儿吧。”凌曜也侧过身将她搂进怀里,抚摸着她瘦骨嶙峋的脊背,轻轻地哄。
“小曜,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说过啊,姐姐,这是血缘之间的心灵感应。”他笃定地说,“不论你躲到哪儿,我总能找到你。”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从小就喜欢,一出生就喜欢。”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
“那也是一样的回答。姐姐,说实话,我根本就没分清过我对你的喜欢到底是哪种喜欢,所以,这只能被归类于专属于你独一份儿的喜欢。”他的语气懒懒的,说着令人心动的话。
“……”楚曦有点儿害羞了,把脸埋在他怀里沉默不语。
“快睡吧,天都快亮了。”他又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需要我给你唱催眠曲吗?”
“要。”她闷在他胸口,轻声地对弟弟撒娇。这几乎是从未有过的情况,卸去了坚硬的外壳,心甘情愿将自己柔软的部分暴露在他面前的楚曦,让凌曜的心脏有些酸痛。
他的声音愈发地温柔起来:“想听什么歌?”
“什么都可以。”
“那唱《宝贝》好不好?”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头顶,“有的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是哥哥,你是妹妹就好了。我一定会把你当成宝贝从小宠到大的。”
似乎心疼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怕她受苦受委屈,恨不得让她变成小小的一个装进口袋,再也不用经受风风雨雨。
楚曦听出来他话语间的宠溺,鼻头发酸:“好。”
凌曜清了清嗓子,在凌晨寂静无声的小旅馆里,唱给他唯一的听众。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
让你喜欢这世界
哗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
倦的时候有个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
要你知道你最美
……”
他的声音是最华丽的宝石,在舞台上足以迷倒万千听众。而此时,即便是没有伴奏的清唱,也是如此悦耳动听。
楚曦把脸贴在他的胸腔,能听到从那儿传来的震颤,这感觉让她无比心安。于是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凌曜拥紧了她。在这一刻,他终于得到了他渴求多年的宝贝。而那时对着金佛许下的愿望,似乎就回响在耳边。
“要是真能得到我想要的,就算只能有一时片刻,我都觉得满足了。”
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