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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姥姥家大院儿开始翻新装修后,他们就开始了同居生活,和以前结婚期间的习惯没什么区别,毕竟两个人一起生活了七年多的时间。
哪怕是在分居的这大半年里,两个人生活习惯里也都掺着彼此的痕迹,摘不干净的。
桑奕明是从没想过摘,每天还在深深回忆,方言是曾经想摘过,但怎么都摘不干净。
桑奕明还是会把家里的角角落落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方言也保持着以前的细节,鞋会摆好,东西归放原位,固定时间大扫除,衣服每天都换洗。
两个人晚上如果折腾累了,方言洗过澡就先躺沙发上睡觉,桑奕明把床单被套所有的都换成干净的,才把方言抱到床上,一般这时候方言都睡着了。
方言偶尔也会偷懒放纵,只是不再偷偷摸摸小心翼翼,晚上想看电影了,就点一份炸鸡小龙虾,两个手都吃得油乎乎的。
桑奕明跟在方言屁股后边收拾,湿纸巾递得勤,晚上方言刚洗完澡,那头他的内裤就已经被桑奕明洗好晾在阳台上了。
只是方言在吃虾的时候,桑奕明说过一次不让他嗦手指头,说吃饭就好好吃饭,不要勾引他。
方言觉得这很扯,他就嗦个手指而已,怎么就成了勾引他了?
方言并不知道,最开始闹离婚时,故意在桑奕明面前吃虾嘬手指给他的视觉冲击是持续性的,但方言也不觉得奇怪,因为自打他跟桑奕明和好之后,桑奕明在床上好像永远都不知疲倦一样,他无论做个什么,都很总容易让桑奕明往那方面想。
“你现在脑子里是不是没别的事儿了,光想这个。”方言没穿裤子没穿袜子,盘腿坐在沙发上,蜷着脚趾戳戳桑奕明大腿。
桑奕明一把握住方言脚腕,回答得一点儿都不害臊:“可能是的。”
两个人天天乐滋滋谈着恋爱,去小姨家吃饭时,姥姥姥爷问他们现在怎么想的,是以后就这么谈着恋爱,还是准备还领证。
方言还没说话,桑奕明先开了口,说证是一定要领的,他一直都认为结婚是很严肃认真的事,没有证,他心里不踏实。
但领证之前得先求婚,仪式感不能少,桑奕明一直在等方言的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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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南极之前,方言又让桑奕明给他剪了一次头发,方言已经喜欢上了现在清清爽爽的长度,只要头发一长,他就让桑奕明帮他剪。
但是桑奕明现在存了私心,他喜欢五根手指插进方言脑后的发丝中间,然后慢慢捋出手指,所以不会给方言剪太多。
方言又因为对桑奕明的理发技术没有太高的期待,所以没有发现他的小私心。
这次桑奕明的团队一共六个人去南极,加上栖南,光摄影师就三个,六个人先在北京集合,一起出发先飞阿根廷,然后再到乌斯环亚上船。
他们选的时间正好,南极的夏天天气还算稳定,晴天也多,野生动物活动频繁,一开始都是风平浪静,摄影组也十分幸运,很快就拍到了不少想要的素材。
摄影师需要有耐心,捕捉画面,等光线,找最佳拍摄角度,方言则是完全放松的状态,用眼睛直接看到的南极美景,比在纪录片还有旅宣视频里看到的更加震撼人心。
万年不变又生机勃勃的冰雪大陆,海面上泛着幽幽蓝光的冰山,站在甲板上看着虎鲸追逐跳跃,成片荷叶一样的碎冰随着波浪浮动。
太美了。
桑奕明一边关注摄影组拍到的素材,一边拉着方言,两个人一直在彼此的视线范围内,都站在一扭头就能看到对方的地方。
只是他们的行程并非一直风平浪静,游轮在经过德雷克海峡时海风海浪实在太大。
方言晕船了,吃了晕船药也没什么用,只是稍微缓解了一下,他总想吐,但又吐不出来什么。
那两天他们一直没出过自己房间,方言吃不下东西,水也喝的不多,偶尔吃个小橘子瓣儿解解渴。
桑奕明倒是不晕船,但他看着方言那么难受,他也难受。
飓风掀起的海浪直接拍在他们房间外的玻璃窗上,桑奕明把窗帘拉好,不想让方言看外面黑压压的天空和恐怖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