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笑着说“没事儿”,他们贴得很近,方言闻到了桑奕明身上的味道,悄悄吸了口气。
桑奕明刚洗过澡,身上都是家里沐浴露的熟悉味道,是淡淡的茶树香。
方言眼睛弯着,摸了摸鼻子:“我去给你煮面。”
桑奕明转身,方言已经离开了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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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还有姥姥煲的鸡汤,上上周末方言感冒发烧,姥爷天天在家做好吃的,时不时就让栖南给他送一趟,有时候直接送他家里,有时候中午直接送到他学校。
其实方言早就好了,栖南送了几次也送烦了,这周一中午撂下饭盒之后又撂下一句“生个病看把你给娇气的,想吃自己回姥姥家吃去,我不给你送了”。
方言乐得不行,送栖南出了校门,说他晚上自己回姥姥家吃,不用他送了。
昨天晚上说不给他送饭的栖南又颠颠儿地送过来一大份鸡汤,方言还没喝,现在正好给桑奕明煮面。
桑奕明嘴挑得很,结婚前方言没进过几次厨房,在姥姥家都是他打下手,掌勺的是姥爷,姥爷嘴也挑,所以自己练了一身好厨艺,做饭也不让其他人碰。
刚结婚那会儿,方言油盐酱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结婚后没出两年,什么菜到他手里都行了,不过他行的菜大多数都是桑奕明爱吃的。
方言煮面很好吃,桑奕明喜欢吃细面,火候得控制好,面要煮得软硬适中,黄澄澄的鸡汤香味又足,荷包蛋白鼓鼓的,看着就有食欲。
“吃饭了。”方言冲着卧室方向喊了一声。
桑奕明把浴室跟阳台都收拾好了才出来,他的吃相很好看,吃面也没什么动静。
方言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桑奕明的头发还是湿的,平时白天出门前会打理一下,现在软软地垂下来贴着额头,配着那身浅灰色的棉睡衣,人看着比平时温和了一点,也近了一点儿。
但也只是一点儿而已。
方言看他吃到一半,想起来桑奕明的行李箱还放在玄关那没收拾呢,站起来说:“你吃,我去给你收拾下行李箱。”
桑奕明放下筷子,想说我待会儿自己收拾就行,但没等他开口呢,方言已经跑过去了。
桑奕明的行李箱里装的大多都是换洗的衣服,他这人爱干净,哪怕是出差也不会积攒脏衣服,都是当天换下来当天就洗掉,再用酒店的烘干机烘干。
方言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收进衣柜,又把充电器跟刮胡刀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放在该放的位置上。
大衣得干洗,方言准备明天早上去学校的时候顺便带着送去楼下的干洗店,他把桑奕明大衣里的东西全都掏了出来,里面东西不多,就一盒烟跟一个打火机,十几张欧元跟一个没拆的口罩。
方言把大衣挂在玄关衣架上,显眼,明天他出门就能看见。
桑奕明吃过饭把碗拿进厨房洗,顺手收拾厨房。
方言收拾完行李箱,又看见沙发上放着一个黑色的高档礼品袋,包装非常精美,一看里面的东西就很贵重。
方言眼睛一亮:“这个是送给我的吗?”
厨房门关着,桑奕明没听清方言具体说了什么,就没应声。
方言以为桑奕明没出声就是默认了,坐在沙发上直接把礼品袋给拆了,袋子里面放着一个正正方方用包装纸包好的礼物盒,系着红丝带,打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桑奕明每个节日都会给他准备礼物,情人节,生日,结婚纪念日都不会落。
但方言也知道,桑奕明送他的礼物都是他让陈助准备的,很多时候桑奕明自己都不知道送给他的到底是什么。
去年陈助在他生日的时候送过来一支古董钢笔,方言写教案习惯用钢笔,但他不舍得用,一直放在家里。
桑奕明有一天看见了,还说这个钢笔挺好看的,问他在哪里买的,方言只是笑笑没说话。
以前桑奕明只要去外地出差,一般都会带上陈助,只要他们有时间,回来的时候必定也是有礼物的,所以方言这回自然而然也就以为沙发上的礼物也是送给他的。
桑奕明从厨房出来,看见方言把礼品袋给拆了,袋子上的封装条也撕开了,他走过去,从上往下盯着方言挺立的鼻梁问:“你怎么把这个拆了。”
方言刚打开最里面的盒子,里面是一块很闪的钻石手表,看起来很像私人订制款。
他刚刚还在想,这次桑奕明没带陈助一起出差,所以这回的礼物肯定是他自己挑的,心里正高兴着,就听到头顶淋下来一句不冷不热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