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7章</h1>
何家好看着电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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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潮奖最后得奖的那部作品陈若渴在电影节现场看过,是一个街头混混和一个陌生失智老人之间的故事。
晚上,大家一起去庆功宴。十月的釜山,天气还算舒爽。陈若渴脱了西服外套放在手上,跟在人群后边走进一间清吧。他们要了二楼的大包间。大卫跟着陈若渴闷坐了一会就自己跑下楼玩去了。陈若渴喝着一杯鸡尾酒,西柚味的,酒精含量几乎是没有。但他真的不会喝酒,喝了几口还是上头,手臂上起了粒粒酒斑。
导演撞进包间,捏着一杯威士忌和卡座上的人碰一圈,在陈若渴身边坐下了。导演问忽然问他:“陈若渴,你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做的最出格的事情是什么?”
陈若渴还真的仔细开始想,他捏着自己的手指,头晕乎乎的,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他和何家好第一次上床那个夜晚。那样两具青涩的、原始的身体。陈若渴的脸更红了。
导演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糖,放到陈若渴手掌心里,说:“看过《东邪西毒》吧?忘掉烦恼事的‘醉生梦死’,尝尝看?”
陈若渴呆呆看着手里的糖,中间是掏空的,像小时候吃的哨子糖。陈若渴问:“忘掉烦恼事?”
导演醉得嗓门比平时大了一倍,叫道:“对啊!”
陈若渴说:“我在吃药。”
导演还是那句话:“吃了不会死的啦,怕什么。”
那个夜晚,他们结束电影节已经很晚。后面的聚会一直持续到凌晨一两点。包间里或站或坐着一大群醉鬼,荧幕上寂寂地放着法国黑白电影。导演站在正中央念奥登的诗。陈若渴觉得头很晕很晕。大卫跟着警察上楼的时候,推开门,包间里就是那样一幅场景。台子上还散放着五颜六色的哨子糖。
大卫一脸慌乱地扒拉开其他人,跑过去拉陈若渴。陈若渴茫然地望着他,问了一句:“要回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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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好是在清早便利店婆婆的电视机里听到的早间新闻:《牡蛎》剧组成员疑涉毒,电影被下架无限期禁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