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渴坐在旋转椅上看剧本。何家好揉了揉自己的脸,说:“我下去了。”
何小满又生病了,半夜里。安楚楚一个人应付不来,何家好赶到的时候,何小满还在输液。他在病床前陪了小半晚。何小满中间醒过来了一下,又昏昏地睡过去。
何小满早晨醒来,看到病房很害怕,一直又哭又闹。何家好抱着她在楼下花园里晃了半天。医生说,何小满的情况还要留院观察。安楚楚陪着,他赶回来处理饭店的事。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到饭点单子还特别多。何家好到后来累得快站不住。他又回了二楼休息。
何家好靠着陈若渴坐下,感觉自己下一秒又能睡过去。他身上都是汗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稍微坐一下就出去。”
陈若渴说:“这里是你的办公室。”
何家好抱着呆头鹅又开始打瞌睡,打着打着把头搁在了陈若渴肩上。陈若渴再不敢动了。何家好的头发擦过他的脖颈,痒酥酥的。何家好睡熟后,不管不顾地靠着陈若渴倒下去。
他们摔到沙发上。何家好有点醒过来,嘟囔了句什么,枕着陈若渴又睡熟了。
陈若渴任他抱着。何家好睡觉不老实,他也知道。那时一起拍戏的时候,到后来他们在海豚宾馆几乎是共用一间房间。陈若渴半夜醒过来,何家好一定已经把被子不知道踢飞到哪里去。他要掰开何家好缠在他身上的手脚,到床下去捡被子。陈若渴想到这些,忽然很想笑。
他也昏昏地跟着睡过去了。等何家好醒来,几乎是跳到了地上,拉开门落荒而逃。
陈若渴醒过来的时候,怀里只剩下呆头鹅。他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呆,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睡着了。他居然好好地睡了一小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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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斯和女服务生坐在离饭店不远的夜宵摊。他们聊起自己的故事。奇斯说,中央医院太平间里有一个女孩。我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那里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出入库、清理冰棺的时候,我都漏掉她。我每天午后去上班,会和她说午安。我凌晨下班就和她说晚安。他问女服务生,我是不是爱上她了?
夜宵摊前挂一盏不太灵敏的吊灯,导演抽着电子烟,喊了卡,说:“还可以,再拍一次。”
陈若渴站起身活动了一下。
这座小城市到晚餐之后的点,路上贴着江边散步的人很多。学生仔嬉笑地跑过去,前面有个很大的儿童沙坑。陈若渴看了会,又坐回夜宵摊的位置上。他最近拍戏感觉像在做身体复健。万幸所有人对他都有耐心,慢慢陪着他复健。
他拍完那天的戏,去后厨找何家好。何家好不在。厨师长说:“老板去医院了。”
陈若渴要走的时候,何家好又从后门推门进来了。他买了一大袋做冷面的面塞进柜子。他扭头看到陈若渴吓了一跳。
陈若渴说:“我今天的戏都好好拍下来了。”
何家好看着他,感觉是一个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写完了拼音练习册然后要表扬。何家好笑说:“你好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