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万籁俱寂,柏青临抱着祝京儒,动作有些病态,不断用鼻尖轻蹭柔软的后脖,似乎有点不满人就这么睡着,他蹭一下呼吸便重一分,不断压抑克制,不想惊醒祝京儒,手继续轻柔地圈紧,但因为重欲,这样的接触都容易勃起。
欲望导致柏青临神经紧绷,忽然间一阵手机闹钟声响起,并不是自己设置的振动声,而是重金属底噪的吉他扫弦&ash;&ash;声音来自旁边祝京儒脱下的外套口袋。
祝京儒的手机。
没有丢失在雪山里。
柏青临维持拥抱的姿势一动不动,幽幽的屏幕光把他下巴照亮,夜风徐徐吹过,后知后觉一切都想通了,他手背青筋鼓起,捏住手机边框骨节微红,有点用力。
屏幕亮起需要密码。
柏青临手指微滞,他垂眼凝视着祝京儒,随后不假思索地摁下六个数字&ash;&ash;祝京儒第一次进咖啡馆的时间。
某月某日某时。
10月21日8点零7分。
祝京儒一共发过五百多条短信与微信给他,每天看过的风景,吃过的午餐,喝过的酒,途径的街道名字……什么都事无巨细分享。
祝京儒发了很多句&ash;&ash;【我想你】【理理我吧】【你不回复我,那我继续想你】。
满屏幕的消息,而柏青临原先只回复了一条&ash;&ash;“今天为什么不想?”
喜马拉雅山的确神圣庄严,它判定为不公,于是一切都被祝京儒算好。
雪崩时静音,柏青临急切慌乱地来,丢掉了所有隐忍克制逼出心底隐藏压抑的一切,甚至不吝啬于表达,于是祝京儒手机收到的短信意简言骇&ash;&ash;你在哪里,我来见你。
柏青临打了九十多个电话给祝京儒,所有都未接,短信“你在哪里”发了五十八句。
手机最后一条短信祝京儒在一个半小时前发送,是在车上的时候。
“晚安,我的北极星。”
那一夜柏青临抱着祝京儒睡在车里,等他呼吸平稳的时候祝京儒才浅浅睁开一只眼,试探性动了一下,他没辙了,男人鼻尖抵着他脖子轻蹭,呼吸都喷洒,怪痒。
祝京儒也继续闭上眼,想着春天真好,银河不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