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觉得我的未婚夫凶多吉少应该是死了,这时候谁给我送Oga,都是触霉头,谁敢?”
这下轮到潘尹川呆了呆,颤抖着指了指自己:“未婚夫……是说我吗?”
怀聿点头。
“我怎么就成了……怀先生的未婚夫?”
怀聿轻描淡写:“总需要一个身份。”
潘尹川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被架上了一艘大船,难怪当时医生一脸恍然大悟。
怀聿看他骤然沉默了,胸口又泛起了一点针刺般的不快。
但他才把潘尹川睡了,信息素和情绪都处在相对平稳的状态,所以还是温和地问:“讨厌这样?”
“我之前就和怀先生说过,我为什么不想听怀先生的表白……”潘尹川有点忧愁,“正常谈恋爱,分手是自由的。但在怀先生这里……”
怀聿压着情绪,语气温和继续道:“还没和我好好谈,就想着分手的事了?”
潘尹川知道他可能会生气,但还是觉得这东西要事前明确好,不能稀里糊涂,否则跟之前签了契约有什么区别?
他轻声说:“我得先确定我拥有自由。”
“你拥有这样的自由。”怀聿说。
潘尹川抬眸。
就听见怀聿接着说:“等我死了。”
潘尹川一下哑了声音。
车厢里的气氛有点不太愉快,不过怀聿接下来一句凶恶的话也没说,也没做什么强制的动作。
等到了怀聿的住宅。
怀聿让人领着潘尹川去休息,两人在二楼分道扬镳的时候,怀聿才蓦地说了句:“反正你可以早点把我气死。”
一听这话,潘尹川怔了怔,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儿了。
他不想把怀聿气死。
潘尹川在房间里跟父母通了会儿电话,听着父母关切的声音,他也有点心不在焉。
好吧。
干嘛要让一个病人生气呢?
潘尹川放好手机,转身过去拉开房门。
却发现怀聿就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门外,不知道站了多久,因为Alpha脸上带着点沉思之色。
“怀聿?”潘尹川脱口而出喊了他的名字。
怀聿掀了掀眼皮:“和我提要求的时候就是怀先生,这会儿又变回名字了?”
潘尹川心底浮动起些许心虚,被发现了。
有时候他心里预设这个条件怀聿可能不会答应,那就会客客气气管他叫‘怀先生’,因为隐隐约约知道怀聿一听这样疏远客气的称呼就扎心。
这么一说,他是有点折磨怀聿。
潘尹川张了张嘴,正要说话。
怀聿却先开了口:“就算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夫,你又有什么好害怕?”怀聿扯了扯嘴角,竭力压住眼底翻腾的情绪:“你一样有和我分手的权利,你可以告诉别人,你甩了我。”
……怀先生又一次妥协了。
“就算结婚,也可以离婚。你放心,我不会发疯,我会提前打好抑制剂再来见你。”怀聿语气低沉。
听起来倒显得有点……可怜了。潘尹川怔怔心想。
潘尹川重重吐了口气,胸口都跟着发闷。
他一下抱住了怀聿的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要求是他提的,怀聿也按着做了,他该高兴的。
怀聿就这么让他抱了一会儿。
这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多久,潘尹川嘴里最终是干巴巴挤出来一句:“你的信息素还好吗?”
怀聿闻声,抬手搭在他的后颈上,指腹轻轻摩挲,有点像是占便宜,但嘴里说的话还是正正经经的。
怀聿问:“至少这会儿舍不得气死我?”
潘尹川点头。
怀聿说:“行,够了。”
第二天,潘尹川依旧陪着怀聿去治疗。
怀聿很好地执行了“禁欲”的建议,让潘尹川过了个完整的白天。
马上就又要回九河市了。
临了还是应该安抚一下Alpha的吧?
潘尹川坐在回程的车上,思绪乱飞。
车突然停住,他往窗外看去,却发现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