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息看他一眼,叹着气率先道明缘由:“你师叔嫌我办事不力让万引香盯上了你们,罚我在此静坐反思。”
谢乔默了一瞬,觉得自己要是再想不起来倒真成了罪大恶极了。
“我说你们俩也真奇怪,都临门一脚了,想得起来想不起来有那么重要?成了亲再慢慢处呗。”岑息一直很费解谢乔的死脑筋,好像凡事都要有个过场才行,当初要不是他和关关撮合,这俩估计还走不到这一步。
这话在谢乔听来无疑觉得荒唐,没有感情基础就成亲那跟强取豪夺有什么区别?他总不能罔顾人家姑娘的意愿。谢乔觉得眼前不打招呼就曾掳人的这位说话实不靠谱,听他的才是倒大霉。
岑息也不指望他跟自己一样“开窍”,说是反思也不过在此闲坐,间或唉声叹气一番,感慨自己被连坐的悲惨命运,谢乔被他扰得也没了打坐的心思。
微风拂动的树枝间扑棱棱飞过来一只雪白的信鸽,在岑息抬起的手上堪堪落下。
谢乔心有所觉,视线朝向他,果见他看完竹筒里的信笺眉目舒展,“人带回来了,走吧,把你们俩这事儿解决了我也好跟关关回锦阳。”
得知事情有转机,谢乔心里不自觉焦急,步子迈得快了些。
岑息先跟自己手下交接了人,直接带去关雎面前以将功折罪。为这事他已几日不得亲近方泽,心里头也是一堆火,面对万引香再没好耐心,提人的时候就动了手。
“再耍花样我便将你剩下的九根手指头都卸了。”
骨头错位的疼痛令万引香面目扭曲,她看着男人冷凝的面孔心头发憷,见关雎过来又忍不住回怼:“想不到堂堂万象森罗会任由一个杀手头子动用私刑。”
“你该庆幸是他先动的手,若是我可不会让你疼得这么简单。”关雎一脸淡然,说的话却比岑息那副森冷的态度更令人感到畏怯。
人在走投无路之下必然会存决然之心,关雎意在解决谢乔的咒术,便没有把人逼得太紧,缓缓提道:“交出解咒之法我可以放你离开。”
万引香看着关雎冷若冰霜的脸,捉摸不清她的想法,咬牙斟酌半晌,“当真?”
“万象森罗没有料理你们这些人的先例,留你在这儿也无用。”关雎顿了一下,往岑息那里瞥了一眼,“不过天极楼的旧部还在,他们的刑堂尚且能用,我也不介意费事腾个地方。”
天极楼虽久不在江湖,但余威尚存,这刑堂听着也不是什么好去处,万引香当即一个战栗只思保命为上。
她也清楚自己被抓回来的原因,看了眼旁边的谢乔道:“我所用的咒术是天水宗用来牵制练功炉鼎的引子,它的效用并不长久,所以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内重新施咒加固。”
“这么说来,咒术在一定时间后会自行解除?”关雎蹙了蹙眉,“咒术吞噬内力何解?”
“你们不是偷……拿了天水宗的秘术么,用那个就行了。”
这与关雎当初的猜想倒也差不多,只是谢乔失忆让她始料不及,一直以为是万引香下了新的咒术。
“我只是用药引子改变了咒术的效用,但也只是暂时的,三月左右自会恢复到初时,咒术的效用统共不过维持一年左右。”
众人听到这里,不觉齐齐松了口气,敢情只是时间问题,倒是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万引香交代了全部事情,眼巴巴看着关雎,“关于咒术的事情我都说了,以后我也保证不再招惹万象森罗的人,你答应过会放我离开……”
“我答应放你是解开谢乔的咒术,眼下咒术还未解你自然不能走,如果你所言非虚,便静心等候三个月吧。”
万引香一听着了急,眼见关雎也不是个好说话的,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一包秘药来,“失忆的症状可以用药以毒攻毒,但也有反效果,会催发原本的咒术效用。”
众人理解了一下这话的意思,连岑息也忍不住皱了下眉,心道这天水宗不愧是专司男女之事的下九流门派,不论什么咒什么药都跟这码子事脱不了干系,又略带同情地看了谢乔一眼,这名门大弟子这辈子是跟春药过不去了。
(回来了回来了冲冲冲冲冲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