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团宠美人是吃货!(美食) 第44节</h1>
叶朝云瞥她一眼,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芙眼珠转了转,忙道:“嫂嫂,您有所不知,那些供货商的货源不大稳定,有些东西看着差不多,但真正出货之时,却有不少是以次充好的,故而价格会便宜些……”
“关于这一点,我已经确认过了。”苏心禾不慌不忙地道:“我同骆妈妈和庞展望一样,一次买了一个月的量,已经找卢叔验过了所有的货,并没有以次充好的情况,换而言之,这几家供货商,价格可谈,且东西实在。”
“按照庞展望的账本,骆妈妈和他买回来的东西,比我买的贵了上百两银子,且月月如此,这笔钱到底进了谁的口袋?不用我说,想必母亲也能明白了。”
苏心禾说罢,便递了个眼神给白梨。
白梨适时上前,送上了庞展望的账本。
叶朝云接过账本,草草翻了几页,便已经看出了端倪,当即便垮了脸色。
叶朝云最痛恨有人弄虚作假,怒道:“李芙,我可是看在一家人的份儿上,才将不少内务交给了你,后厨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块,你怎敢在这里做手脚?”
李芙见势不好,便大呼冤枉,又指着骆妈妈的鼻子道:“你这贱人,贪墨了那么多银子,如何对得起我?”
骆妈妈吓得抖如糠筛,连忙跪了下去,颤声道:“这……老奴没有啊!老奴与庞展望买东西,是多少价钱,便记了多少价钱!说不定是供货商在扯谎呢?又可能,他们最近降价了?”
苏心禾听了这话,差点笑了出来,道:“骆妈妈,都什么时候了,还自欺欺人,那些供货商如今就在外面,你若不服,可与他们一一对质。”
此言一出,骆妈妈当即吓得跌坐在地。
叶朝云怒斥道:“大胆刁奴,我平南侯府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在这里侵吞银子,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骆妈妈被骂得愣了一瞬,又连忙抱上了李芙的腿,道:“夫人,夫人!您可要救救老奴啊!”
李芙急着撇清干系,一脚踢开了她,一脸大义灭亲的样子,道:“你跟了我多年,我待你不薄,但你如今做出了这样不要脸的事来,如何对得起我?如何对得起你的一对儿女?”
骆妈妈虽然有些不忿,但碍于李芙狠辣的眼神,却也不敢出声,她言语中分明提到了自己的儿女,这不是威胁,又是什么呢?
骆妈妈怔然松开了手。
李芙见骆妈妈会意,便继续道:“嫂嫂,是我识人不明,这才闹出了糊涂事,这骆妈妈便交由您处置,我绝无怨言!”
这话说得义愤填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当真被蒙在了鼓里。
但那么大一笔银子,岂是骆妈妈一个小小奴仆吞得下的?
苏心禾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威胁之意,若是骆妈妈将此事扛下,兴许李芙会帮她善后,但骆妈妈如果拉了李芙下水,只怕下场会更惨。
叶朝云思量了片刻,便道:“心禾,此事是你发现的,按你的意思,应该怎么办?”
苏心禾道:“母亲,骆妈妈身为奴仆,却贪墨主家银两,且数目重大,已经不好在府内处置了,不若咱们报官吧?若我没记错的话,按照律例,骆妈妈需得处以绞刑。”
骆妈妈一听,一张脸瞬间由白转青,连忙对着叶朝云与苏心禾磕起了头,“侯夫人,世子妃,老奴知道错了!求你们二位大发慈悲,给老奴留一条生路罢!”
说完,她竟开始抽起了自己耳光,“都是老奴的错!求主子宽恕!”
叶朝云看得直皱眉。
苏心禾暗叹一声,这李芙主仆俩,撒泼耍赖的本事,简直如出一辙。
“母亲,儿媳方才想了想,这骆妈妈虽然有错,但她好歹在侯府侍奉了多年,若咱们报官了,只怕也会寒了其他下人的心,不若咱们就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罢?”
叶朝云问:“如何改过自新?”
苏心禾淡笑了下,道:“骆妈妈自接手后厨采买至今,已经三年有余,这本账册只有两年的时长,那我便只算两年。你一个月贪墨了一百多两银子,那两年便是两千四百两,你只消把这笔银子还来,我们便让你离开。”
“两千四百两银子!?”这个数目无疑吓到了骆妈妈,那么多银子,她连见都没有见过,何来归还呢?
她只能求助地看向李芙,但李芙面色紧了紧,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目光。
骆妈妈还不死心,忙拉住了李芙的衣裳,道:“夫人,老奴自您幼时便一直跟着您,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就救救老奴罢!”
李芙眼睛一横,道:“我哪有那么多银子?再说了,是你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我如何能救得了你?我没有你这样的奴仆!”
这话一说完,骆妈妈一颗心便掉到了谷底。
她本以为出了贪墨之时,侯府会顾惜颜面,罚一罚自己,再赶出去便算了,只要李芙念着自己的好,日子总不会过不下去的。
但苏心禾一提要报官,她便慌了。
可是,即便慌了,她想起自己的一双儿女,也没想过背叛李芙。
但是,对一个人而言,最绝望的不是一开始便知道会死,而是本以为自己要死时,又得到了生的希望,然后这希望,再生生被人掐灭。
骆妈妈不禁想着,自己伺候了李芙这么多年,甚至想着帮她承担所有罪责,可如今她明明有能力救自己,却偏偏要眼看自己去死……如此狠毒之人,又怎么会善待自己的一双儿女呢!?
骆妈妈不禁悲从中来,她抬手一指李芙,扬声道:“侯夫人,这银子老奴拿不出来,但我们夫人却能拿得出来!因为每次采买贪墨的银子,大半都进了她的口袋!”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唯有苏心禾面色平静,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李芙本以为已经撇清了干系,却没想到骆妈妈突然反咬一口,顿时怒不可遏,“你疯了?连我都咬!?”
骆妈妈红了眼眶,继续道:“若非夫人对我如此无情,我也不至于反咬一口!侯夫人,府中严禁嫖赌,但似杰公子却每每拿了银子去赌,若赌输了,便回来找我们夫人要,我们夫人溺爱公子,手头的银子不够,便打上了采买的主意,老奴说的都是实情,还请您明鉴!”
“你这个刁奴!”李芙气得暴跳如雷,连忙对叶朝云道:“嫂嫂,你可千万不要听她所言,她如此行事,都是为了推脱自己的罪责!”
叶朝云已经彻底看清了她的德行,对李芙的辩解无动于衷,只板着脸道:“李芙,你贪墨府银,屡犯家规,事到如今居然还不承认!?来人,将姑奶奶送回元西阁,好生看守,在侯爷回来之前,不得让她离开半步,也不许与任何人接触!”
丫鬟婆子一拥而上,将李芙架住,李芙气结,已经顾不得继续装可怜,反而破口大骂:“叶朝云!这可是我兄长的府邸,里里外外都姓李,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如此对我?”
叶朝云听了这话,气得脸色发青,出身高门给了她极好的教养,但在遇到这等不要脸的泼妇时,却有些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