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可是个已婚妇人,怎能当着自己夫君的面看别的男子?
就算看见了也不能承认,绝对不能!
“哟,难怪四处都找不到世子,原来在这儿陪着美人啊!”
这一声轻挑的话语,让李承允的面色沉了两分,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开口:“小王爷。”
来人乃禹王之子欧阳旻文,他玉带锦袍,衣着考究,一双狭长的眼,正不安分地打量着一旁的李惜惜,幽幽笑道:“许久不见李小姐,没想到出落得更加标致了。”
李惜惜只觉得这禹王世子欧阳旻文十分讨厌,便也没什么好脸色,只道:“多日不见,小王爷还是这般清闲,当真令人羡慕,我听闻启王殿下在您这个年岁的时候,都已经收复两座城池了。”
欧阳旻文也不恼,反而轻笑起来,道:“启王殿下自是英武不凡,但他一心只有政务,哪里有本世子知情识趣?”
话一说完,他又忽然瞥见了李承允身后的苏心禾,不禁眼前一亮,满脸惊艳之色,“这位便是世子妃吧!?啧啧,世子当真是艳福不浅啊!”
苏心禾道了声“见过小王爷”,便不由自主地往李承允身后缩了缩。
李承允挡在苏心禾身前,冷声开口:“小王爷过来找我,所为何事?”
欧阳旻文干笑两声,才悻悻收回了目光,道:“方才不是说要预赛一场吗?我过来是想问问,你们齐备了没有,是否可以开始了?”
李承允:“随时可以开始。”
欧阳旻文勾唇一笑,“那就好,世子可知今日的彩头是什么?”
李承允淡淡道:“玉龙山。”
欧阳旻文笑着敲了敲扇子,道:“不错!那可是个极好的地方,我父王早前便奏请过陛下,希望将玉龙山改成马场,可陛下都没有同意,后来启王殿下也看上了那块地方,陛下仍然没有松口,没想到今日却将此地当成了彩头!若大家都对此地志在必得,那便少不了一场鏖战了!”
玉龙山地域开阔,算是京城周边不可多得的一块宝地,故而李承允、禹王和启王都想把这块宝地收入囊中。
李承允瞥了欧阳旻文一眼,道:“小王爷到底想说什么?”
欧阳旻文笑了声,道:“我知道,世子也想要那块地,不若我们两方联手,无论谁得胜,最终都分对方一半,如何?”
李承允没答话。
见李承允不回应,他又继续道:“你可知,启王殿下很早前便开始操练赛舟了,若是启王殿下抢了先,只怕我们都没有机会了!”
“旻文,趁着本王不在,又在说本王坏话?”
清朗的男声响起,欧阳旻文神情微顿,连忙转过身去,讪讪道:“启王殿下,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去迎一迎啊!”
启王含笑走来,道:“旻文不是忙着与承允‘合纵连横’么?如何有空迎接本王?”
此言一出,欧阳旻文面上有些挂不住了,道:“启王殿下,我方才不过是说笑的……您可别往心里去啊!”
启王见欧阳旻文面色有些难看,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笑道:“不过是玩笑而已,不必紧张。”
欧阳旻文见对方没有与自己为难,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启王对李承允点头致意,然后,便上下打量了李承韬一番,道:“一段日子不见,承韬似乎瘦了些?”
李承韬挠挠头,小声道:“太学里面的饭食……实在是一言难尽。”
启王忍俊不禁,“若真如此,本王可要奏明皇兄为太学加餐了,毕竟在那里读书的都是大宣将来的栋梁之材,如何能亏待?”
李承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启王殿下折煞我了。”
启王与李承韬寒暄完,又冲李惜惜一笑,随即将目光凝在了苏心禾身上,“这位便是弟妹吧?”
苏心禾方才一直站在李承允身后,除了行礼之外,并未出声,听到这话,才上前一步,“臣妇见过启王殿下。”
启王虽然也露出欣赏之色,但却并未像欧阳旻文那般明显,只礼貌颔首,道:“本王与承允在军□□处过一段时日,也算患难之交,弟妹不必如此客气。”
苏心禾垂眸笑笑,低声:“多谢启王殿下。”
直到此时,她才看清了启王的样子,对方约莫二十七八岁,丰神俊秀的一张脸,再加上温润如玉的气质,任谁见了,都觉得如沐春风。
启王笑道:“承允平日与我们在一起惯了,只怕还不懂如何怜香惜玉,弟妹莫要着急,好好教一教他便是。”
苏心禾道:“启王殿下说笑了,臣妇自当尽心侍奉。”
启王又转头对李承允道:“承允,弟妹不远千里嫁入京城,如今到了平南侯府,你可得好好对待人家。”
李承允沉声应下。
欧阳旻文道:“启王殿下,时辰差不多了,不若我们先赛一场?就当是活动活动筋骨了!”
启王含笑点头,“甚好,在皇兄来之前,先会一会你们。”
李承允道:“那我们先各自准备,一炷香之后开始。”
启王与欧阳旻文表示赞同,便分别去了各自泊船的区域。
虽然启王已经走了,但李惜惜还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小声道:“启王殿下待谁都温和周到,谁若是嫁给了他,那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
苏心禾冷不丁问了一句:“你喜欢这样的?”
“啊!?”李惜惜忽然意识到了方才的失态,忙道:“不不不……你可别胡说!”
苏心禾见李惜惜语无伦次,忍俊不禁,转头间,却忽然见李承允看着自己,她连忙敛了笑意,恢复了之前低眉顺目的乖巧模样。
李承允默默收回目光,道:“你们若是想看预赛,便去前面的码头等着,若是不想看,可以先回看台休息。”
李惜惜忙道:“那定然要看的!我们这便去码头了!”
说完,李惜惜便拉着苏心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