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它,只因池野一直没离开。
林笙从书后边稍稍抬起头来,眼前,池野正眉头微皱,看着手机的文件。
衣服也没换,丝毫没有出门的迹象。
这还是首次,两人安安静静共处一室,各自做着手头的事,一片祥和。
祥和得让林笙倍感别扭。
可她没想到,接下来一连几天,他都待在别墅里。
好的一点就是,两人相处越发自然。
林笙看书之余,时不时观察池野。
毕竟一人独处这么些时日,无法外出,都快闲出病来了。
现在有个活人,多少能解解乏。
老实说,池野不说骚话时,冷得很,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
当初刚认识他时,这人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叫人觉得温柔而绅士,现在一想,却满是疏离。
一如此刻,他换了件白衬衫和一条剪裁合身的黑色裤子,带着眼镜,神情淡淡,目不转睛看着手里的文件。
窗外,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发丝、衬衫,以及白皙修长的十指间,整个人都沐浴于阳光下,合该是温暖的,可林笙总觉着,他涌着冷意,就如他手腕上时而泛着寒芒的手表。
嗯……真是个矛盾体,她心里嘟囔着收回视线。
“不看了?”池野视线没离开文件,开口问道。
“好看才看。”这倒是实话,池野怎么看都是养眼的,当然除了提着电锯的时候。
可话没过脑子,一时脱口而出,直至注意到池野唇边微扬,林笙才顿觉窘迫。
“无聊?那来帮我换药。”池野边翻着页,边说着。
“哦。”林笙回道,起身来到他跟前,“待会儿疼你记得说一声昂。”
池野坐在沙发上,为了方便换药,林笙蹲在他腿边。
“你、衣服……”林笙委婉道。
见池野纹丝不动,不把衣服解开怎么换药?
闻言,池野仍旧毫无动作,只将文件放在一旁,悠悠说着:“你帮我。”
她微愣,看了他一眼,随后还是直起上身,抬手正准备替他解开扣子。
“这样不方便,到这里来。”池野岔开腿,示意林笙到这处。
成心的。
林笙无奈,重新蹲在他身前这狭小的空间里。
抬手,由上至下,替他一颗颗解开扣子。
太近了,池野身上独有的、淡淡的冷香萦绕在林笙鼻间。
平日里都是在晚上,而此时,青天白日,林笙能清晰地看到他胸前的每一寸肌肤。
从锁骨上的痣,到淡粉色的乳头、分明的腹肌,直至下腹处,蜿蜒至西装裤里的青筋。
林笙努力将其视做一块肉,虚咽下一口唾沫。
偏偏头顶传来一声闷笑。
林笙更是窘迫几分,干脆咬牙,专注于拆开纱布。
待彻底揭开,林笙不禁蹙眉。
这是抓痕,像是某种野生动物留下的,叁道抓痕并列,约有六七厘米长。
皮肤翻起,露出里头血红的肉,可想而知当时是怎样的疼痛。
林笙看得不自觉龇牙咧嘴。
那天晚上,她看到一男人把女人抓回去,虽没看清人脸,但体型同池野一般无二,倘若就是他,这就巧了,伤也刚好是那天晚上产生的。
女人挣扎间抓的?不可能,这不是人为,分明是爪子留下的痕迹。
退一万步讲,那男人不是他,那谁还能出现在这栋别墅?
况且那时,她只觉天昏地转,她这么惜命的一个人,却疼得恨不得死去,这二十多年来,未曾有过类似的发病史,究竟是什么诱发的?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些索命的哭喊声?
这些时日,那个频繁的噩梦又是怎么回事?梦中那个没有五官的女人是谁?
一切都雾蒙蒙的,绕得林笙头晕脑胀。
忽然间,她又想到一种假设,如若从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替身,那么素未蒙面的他又是怎么盯上她的?
亲眼目睹他的变态得行径之后,他又为何会留下她?
为什么,偏偏是她……
林笙总觉着这些事件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但又无从下手,一团乱麻。
“当时很疼吧,”林笙边换药边轻声问着,“是被什么抓的吗?”
她明面上流露担忧,虚虚试探道。
“我说是鬼,你信吗?”池野冷不防来了句。
正在涂药的手僵了片刻,林笙忽觉落在身上的阳光似没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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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比较舒缓,偏日常生活~
(放弃取二字标题了,这种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