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稼辚不以为然的回了西厢房,鬼三也进了自己的屋子,洛醺在院子里杵着半天,迟迟疑疑的回了东厢房,看沈稼轩怒气冲冲的,急忙道:“叔,我知道错了。”
沈稼轩料到她会来这一手,犯错快承认错误也及时,决定这次绝不能再纵容她,否则任由她胡闹下去,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就说她调戏大总统那件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虽然每次她都不是有意,但也必须警告,所以冷着颜面问:“你错在哪里了?”
洛醺蹭了蹭脸蛋,抓了抓头发,提了提裙子,挠了挠脚心,嗯嗯啊啊的想了半天,才道:“错在没有迷药把铁匠给制服。”
“一派胡言!”沈稼轩举手想打,洛醺一缩脑袋,沈稼轩看看自己僵硬在半空的手,啪的拍在桌子上:“你再不听话,我真把你关在家里,哪都不许你去。”
洛醺撇嘴道:“最好找个笼子圈养,像小狗。”
沈稼轩说不过她,气得坐在床上闷头不语。
洛醺看他真生气了,蹑手蹑脚凑过去,拉了拉他的袖子,人家不搭理她,又用手指捅了下,人家还是不吱声,她就站在沈稼轩面前,躬身施礼:“老爷,奴婢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我错在不该管闲事,我保证今后不会再犯,你饶了我这一回吧。”
沈稼轩还是不回应。
洛醺开始抽泣:“人家都知道错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要不你打吧。”她说着就转过身去,还把屁股撅着朝向沈稼轩。
沈稼轩每每都是,被她气死然后再笑活,啪的打了下她的屁股,然后拉过来搂在自己怀里,语重心长道:“丫头,你想过没想过,假如当时铁匠色胆包天真把你怎么样了,我的感受你不用考虑,你自己该怎么面对?”
洛醺恍然大悟似的,后怕了:“是啊,我没想到这一点,我以后听话。”
她总是说听话,然后继续犯错持续犯错,沈稼轩也无计可施,除了叹气就是劝说,掰饽饽说馅的劝,各种道理讲遍。
忽然这个时候鬼三在外面敲门:“爷,二爷拿着枪去找铁匠了,我怕他乱来。”
沈稼轩拔腿就走,洛醺也追了出去,出街门,放眼望出去,东西街上没有沈稼辚的身影,沈稼轩对洛醺道:“你和鬼三一路,我一路,分头去找,务必要在稼辚找到铁匠之前找到他,铁匠有罪也不能死在他手里,并且这几天大总统正和你爹的方面商谈大事,城里到处都在巡逻,他开枪势必会引起误会和麻烦。”
问题严重,且都是因为自己引起,洛醺也紧张了,和鬼三简单收拾下,就离开铁匠家去找沈稼辚,附近的街上都没有,又合计铁匠大致会在哪里出现,他之前去过的那个小馆子也没有,从早晨找到快晌午,还是没有找到。
后来她和鬼三也开始分头行动,鬼三去八大胡同,洛醺想铁匠拐卖人口大概的目的地就是那些烟街柳巷,她自己就在铁匠之前去过的那家小馆子附近找,当时铁匠是从后门走的,按理应该是与那个馆子的人熟悉,只要找到铁匠,就能保证沈稼辚不做傻事。
只是累得腰酸腿疼,惹得汗流浃背,还是没有铁匠或是沈稼辚的踪影,正伫立街头想着该往哪里去,蓦然发现前面过来一辆黑色的轿车,看着眼熟,脑袋嗡的一声,这不是大总统的车吗!怕被车里的发现,那车迎面过来时,她立即转身伏在身边一个男人的怀里。
那男人大概三十多岁,蓦然愣住,垂目看看洛醺,偷偷咬了下嘴唇,还以为当街站着就在做梦,不然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对自己投怀送抱。
等那车过去后,洛醺如释重负的从那男人的怀里抽离,转身想走,那男人拉着他道:“姑娘,我们谈谈。”
洛醺甩开他的手:“我又不认识你,有什么可谈的。”
那男人不高兴了:“不认识我你刚刚抱我,旁边这些人都看见了,我们就是认识,你是我老婆。”
情急下无意中,招惹到地痞无赖,洛醺气道:“我是你老娘。”
那男人不依不饶,开始拉扯洛醺,洛醺和他厮打起来,力道悬殊挣脱不开,唯有高喊鬼三,鬼三没出现,却突然冲过来一个人,给了那男人一拳,拉着她就跑,左拐右拐的拐进了一个胡同才站住。
洛醺已经知道救了自己的是谁,正是沈稼辚到处寻找的铁匠。
“铁匠大哥,我正找你。”洛醺道,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欢喜。
铁匠却一脸凝重,还有些尴尬,试探的问:“你找我,什么事?”
洛醺直言:“沈稼辚想杀你,你摊上大事了。”
铁匠脑袋嗡的一声,自己对洛醺做的事一定败露,眼珠一转,暗想反正已经撕破脸,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做个大的,再次动起卖洛醺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