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醺白天偶尔在自己先前住的屋子,偶尔在中堂,晚上都是回来她与沈稼轩的卧房,也就是沈稼轩最早的房间,郝叔一直都在这里伺候着,看黄织秋已经进了门,遥遥朝洛醺喊:“醺丫头,是黄氏。”
小桃才明白过来:“对对。”她如此慌张是发现黄织秋怒气冲冲的,感觉来者不善,蘀洛醺担心。
洛醺把手中的象牙梳子交给小桃,傲然的坐在椅子上没动,小桃站在她身后给她梳着长长的头发,皓暄在左满囤在右,两个孩子倚靠着她,非常亲昵。
黄织秋拎着纱灯过来,迟疑下,还是给洛醺道了个万福,心里酸溜溜的,自己如今沦落到给这个贱人施礼的份儿,开口却是阴阳怪气:“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这么晚来叨扰您是为了孙猴子的事。”
孙猴子奉自己的命去打探卢丹的事洛醺知道,故作不知问:“孙猴子怎么了?”
黄织秋嗤笑下:“您可别装相了,不是你让孙猴子算计我吗,先是在我炕上脱了个精光,然后收买一些护院进去捉奸,搞臭我的名声,让我不敢收留卢丹,卢丹是你同学,她惦记的是你男人,你有本事就看好自己的男人,别在我身上做文章。”
洛醺感觉黄织秋不敢无缘无故诋毁孙猴子,她说的事情差不多是真,感觉这样的话题儿童不宜,回头对小桃道:“带着皓暄和满囤回房。”
小桃领命拉着皓暄和满囤而去。
洛醺才问黄织秋事情的经过。
黄织秋来找她也并不是为了自己所谓的名声,而是想趁机闹一闹洛醺,她已经被沈稼轩休掉,名声能好到哪里去,自古休妻都是因为妇人不洁,犯了七出才会被休掉,所以她也不怕丢人,想自己闹心也不会让洛醺过的舒坦,就一五一十的把孙猴子去了自己家里的事说出,其中不乏添枝加叶。
洛醺听了明白,然后让郝叔送客。
黄织秋看她脸色阴沉,知道自己目的达到,幸灾乐祸的离开。
洛醺起身就走,出去找孙猴子,找了半天在护院的住处找到。
孙猴子看她披头散发还一脸严肃,知道大概是出了什么事。
这种事情也不好到处张扬,洛醺一挥手,孙猴子乖乖的跟着她回来住处,两个人在院子里站定,洛醺问:“你说,我让你去黄织秋那里打探卢丹的事,你怎么打探的?”
孙猴子心里有点发毛:“我就随便问了问,黄织秋说卢丹和顾芝山是一伙的,她来金水湾就是想搅合你和大表哥的好事,黄织秋也答应不收留卢丹。”
洛醺突然怒道:“可是黄织秋说你在她炕上脱了精光,还说你收买了几个护院去捉奸。”
孙猴子脑袋嗡的一声,没想到黄织秋敢把事捅到洛醺这里,忙不迭的蘀自己辩解:“啥叫脱了精光,裤子都在腿上套着呢。”
洛醺挥手想打,僵硬在半空,气道:“我怎么叮嘱你的,不能做那样的事,我努力的蘀你挽救丑名,你还我行我素,你是不是天生就是贱骨头,你是不是哪天不和女人乱搞就痒痒,我早知道你自甘堕落屡教不改,我何必在满囤面前说你的好在秀子面前说你的好,索性让你这样下去算了。”
孙猴子被她骂的抓耳挠腮,想解释,洛醺一挥手:“你走吧,你回罗锅山,我的事不用你管了。”
孙猴子脑袋一扬,来了倔脾气:“我不走。”
洛醺朝他踹了一脚:“你别脏了我的的家!”
孙猴子心被锥子扎了一下的感觉,猛然来看她,看了好半天,目光里都是哀戚,一扭头跑了出去。
洛醺也知道自己言语过激,气得坐在石凳上掉泪,她是把孙猴子当成朋友才会伤心。
踏、踏,郝叔提着一壶茶走了过来,坐在她对面,给她斟满一杯:“醺丫头,郝叔倚老卖老说说你,我赶脚你错怪孙猴子了。”
洛醺抬头看他:“郝叔,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但是,盗亦有道,他本来就是因为这些事混了个骂名,我不想他重蹈覆辙。”
郝叔语重心长的:“丫头啊,你还年轻,难道你不懂什么叫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她黄织秋算不得人,孙猴子这叫对症下药,黄氏刚刚就是来搅合你的,你怎么就中计了。”
洛醺想了想:“天啊,好像是这么回事,可是孙猴子那样做还是不好。”
郝叔反问:“你觉得同黄织秋杀人比呢?”
洛醺登时愣住。
郝叔没有细说,战战兢兢的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