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芝山当然明白这胡作非为是何意,噗通跪在沈稼轩面前道:“沈大哥,那晚我喝醉了,听你说少奶奶被关在柴房,我本打算去放她的,脑袋一热做下冒犯她的事,事后我已经悔恨不已,并且我也没有把她怎么样,沈大哥,请你原谅我年幼无知。”
沈稼轩横眉立目:“你已经二十多岁,怎能说年幼无知,我沈稼轩平生最恨这样的男人,偷鸡摸狗和欺负女人。”
顾芝山带着哭腔哀求道:“沈大哥,兄弟我知道错了,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少奶奶,不然我没法做人了,更没法在沈家待下去,我也不敢回北京,我们顾家得罪的人可是大总统,我也无亲戚可投奔,我们唯有兄弟两个,我哥他若是知道我这个样子一定会担心的。”
提及他的哥哥,沈稼轩喘了口粗气,眉头拧起,忍了忍,低声道:“你哥哥也会痛心的,他是那样英雄气概的一个人,不想出了你这么个弟弟,算了,这件事我可以谁都不告诉,但是你要记住,你再敢对洛醺有非分之想,我不会顾念你哥哥的,因为,我对洛醺也有照顾的责任。”
顾芝山信誓旦旦,左右保证,沈稼轩指指钮扣道:“赶紧缝上去吧,这件衣服你最近也不要穿了,我怕洛醺会猜出什么,那丫头,聪明着。”
他即使怕洛醺知道,洛醺还是有点想到顾芝山,在金水湾,整天西装革履的,就是顾芝山,庄稼汉常年都是破衣烂衫,沈稼轩也习惯长袍马褂,独独顾芝山喜欢穿洋装。
和沈稼轩在大门口分开后,洛醺神思恍惚的回来自己房里,不仅仅怀疑顾芝山,还想起沈稼轩说的,自己和皓暄的婚约其实是权宜之计,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就见麦子正站在桌子上,她奇怪道:“麦子,你造反了,跑到桌子上干什么?”
麦子脸上的泪痕未干,听她问又哭了出来:“少奶奶,难道这就是我的命吗,总算找到一个自己中意的爷们,老天却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必须解决掉肚子的这个麻烦。”
洛醺听的稀里糊涂:“老天跟你开什么玩笑?你肚子里又有什么麻烦?天啊,你生病了吗?肚子里长东西了吗?”
麦子哭道:“是长了个东西,是不该长的东西,我现在就弄掉。”
她说着跳到地上,然后摸摸肚子,不痛,看看下身,也没出血,继续往桌子上爬,被洛醺抓住:“说,到底怎么回事,有病就去请郎中。”
麦子突然蹲在地上哭起来:“少奶奶,您把我许给了老杜,我还以为自己此后就享福了,突然今天下地干活时天旋地转,我也以为是生病,工头老鲁说长工假大闺女会号脉,就让他给我看看是什么病,假大闺女居然说,说我怀上了,这当然是那个畜生张老闷的,我不能要这个孩子,这样我就没法嫁给老杜了。”
她说完又上了桌子,继续往下跳,一次不行就来两次,十几次后都没见效,等她再次爬上桌子,洛醺指着她呵斥:“假如你再敢跳下来,我就把你赶走。”
麦子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呜呜的哭:“少奶奶,老杜再好,他也不会给别人养崽子,我不能要这个孩子。”
洛醺道:“你别着急,我们慢慢想办法,那个假大闺女又是哪路神仙,他既然是沈家的长工怎么能懂号脉这种事,等我找个郎中给你看看。”
麦子滑下桌子道:“假大闺女懂的,听老鲁说,村里很多人都找他看过病,他是柳姑子的外甥,柳姑子就会驱鬼和招魂,手拿把掐的。”
洛醺心说这都哪跟哪呀,好好的人没一个取正经名字,人家水泊梁山的好汉无论什么黑旋风还是母夜叉,都还有个李逵和孙二娘的真名呢,金水湾的人全部用绰号代替,这里的风土人情还真是奇怪,刚想拉着麦子去找郎中,这时皓暄跑进来扯着她道:“媳妇,今晚我们同床共枕。”
“啥啥?”洛醺吃惊看着他,使劲一推:“去去,心烦着呢,没工夫搭理你个小屁孩。”
皓暄被推个趔趄,转身又来到她面前:“这是老祖宗定下的,你是我媳妇,从今后你要陪着我睡,直到睡出孩子。”
咚!洛醺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没好气的:“滚!”
“敢跟你男人这样说话,没了家法了。”沈老太太带着李香韵、黄织秋还有葛玉秀走了进来。abcdefgabcdef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