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沈家田地太远,等洛醺走到时,已经是歇晌时间,老鲁督促大家赶紧吃饭喝水,这片玉米已经播种完毕,下午要去水湾对面种豆子,这两天有点闷,大概是有场雨要来了,必须抓紧时间播种,下雨之后土地黏,得晒一晒才能耕地,如此就得耽搁几天,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沈家都是肥沃的良田,庄稼人,看着地里绿油油的,即使收成都归东家,他还是有种成就感,正因为他实诚厚道,才被沈稼轩重用。
大家看洛醺到了,该沉默的沉默,该欢腾的欢腾,沉默的一如既往是老鲁,欢腾的除了孙猴子还有其他后生,看见洛醺个个像打了鸡血。
洛醺转圈的找,然后指着孙猴子道:“你认识张老闷家?”
孙猴子正就着凉水吃干粮,听洛醺竟然跟自己说话,当即愣住,干粮含在嘴里半咽不咽。
洛醺奇怪的问:“你不认识?”
孙猴子呜呜的连连摆手,有些激动,又不停的点头,接着还摇头,把洛醺搞糊涂,他憋红了一张蜡黄的脸,费力咽下干粮才道:“认识认识,同在一个村,哪能不认识。”
洛醺道:“那好吧,你带我去他家。”
孙猴子又愣住,首先不知少奶奶去张老闷家作何,其次不知少奶奶为何选中自己,忽然就自作多情了,低着头看看水碗里自己脸的倒影,眼睛像黄豆,头发稀稀疏疏,双颊干瘪,嘴唇青紫,这副尊容他当即就自作多情不起来了。
洛醺已经扭头走,见他没动,回头问:“你没听懂我的话?”
孙猴子像被针扎了下,嗖的跳起,手里的干粮也丢在一边不吃,跑向洛醺身边道:“路我最熟,我带您去。”
老鲁想拦着他们,却又碍于洛醺是少奶奶身份,只是看着孙猴子的背影骂道:“这孙子今晚非得做春梦不可。”
于是众伙计哄堂大笑。
洛醺和孙猴子来到张老闷家的时候,隔着院子的破篱笆门,就听屋内有女人时不时的叫唤,洛醺琢磨一定是张老闷在打媳妇,就想闯进去,孙猴子拦着道:“少奶奶,我们去不合适。”
洛醺问:“为何?”
孙猴子欲言又止的模样,指指屋内:“他们,那个,我们,不好进去。”
洛醺看他吞吞吐吐,不明所以:“他们哪个?”
此时屋内的女人叫声由呻ying变成嚎叫,洛醺心急火燎跨进院子腾腾奔屋子而去,孙猴子嗖嗖追上拦着:“这种叫声我听惯了,所以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们不能进去。”
洛醺奇怪的看着他:“你也打女人?”
孙猴子立即摇头:“我喜欢女人。”
洛醺更觉蹊跷:“那你为何不让我进去救人?”
孙猴子迟疑半天道:“这事得问您丈夫。”
洛醺气道:“他才十岁什么都不懂,你告诉我。”
孙猴子搓着脸,他再花花肠子也不好意思跟少奶奶说男欢女爱之事,唯有道:“反正我们还是走吧。”
洛醺气得推开他,大步奔到房前,习惯了情急时踹门,只是张家实在是穷,房门腐朽,她一脚下去,给踹个窟窿,把里面的人吓得啊的一声大叫。
而孙猴子捂着脸,心说,这位比我还大方,只怕张老闷这么惊吓,此后搂着水嫩嫩的媳妇也变成不举了。abcdefgabcdef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