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铅笔,怎么值得两个人去捡,又不是哑铃。
他把铅笔递到她手里,松手的时候无名指的骨节擦过她手心的嫩肉。
回家路上,她的手一直时不时攥起来,过了一会儿又迎着风把手松开,北方冬天的风总是挟着无情的冷意,像是刀子在刮。
许萍汝的手指冻得通红,缩回来的时候,手心里那似有若无的痒意不仅没有消散,反而火般灼热起来。
她不清楚这火苗从哪里来,回到家,母亲向她打招呼,她也只是匆忙应了一声便躲到了自己屋里。
或者她应该换上舒适的睡衣躺在床上静静地想一想,但取发夹的时候,被冻得快没有知觉的手却抖了抖,发夹滚了滚落在镜子后。
她只好又俯身去捡,只开了一盏小夜灯的房间光影暧昧,她一手伸到宽宽的穿衣镜后摸索,一手扶在镜子前。
摸了半天没摸到,却瞥见镜子里的自己,趴在地上的姿势使得她的肩与臀平齐,白衬衣里包裹着一对乳房的吊带背心在镜子里被扯成了一条引人遐想的曲线。
许萍汝愣了愣,电光火石间想到一两个钟头前办公室里掉落在地上的那根铅笔和他躲闪的眼神。
他是看到了吧,他躲闪的眼神就像是她一对乳房间黑黢黢的缝隙引人遐想。
人一旦犯了疑心病便很难自行痊愈。
许萍汝任由发夹躺在镜子后,披着头发靠在床边看着天花板。
或者,那两枚扣子是今晚上回家之后才解开的?
也不对,今天白天办公室里供暖开得足,最上面那两颗扣子只有上下班路上是系上的。
越想反而越让自己的怀疑得到了证实。
许萍汝躺在床上心凉了半截,这算不算是一种勾引呢,真是难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