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洲发现了这个微小的动作,连忙上去抓住傅传国的手。
“爸,你怎么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傅西洲立刻用耳朵凑近了傅传国的嘴边,嘴上仍旧不断的催促,“爸,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初是谁把你推下楼的?究竟谁是害你的人?”
傅西洲见到傅传国难得有一丝的精神,他肯定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谁也不知道,傅传国究竟还能撑几天。
这突如其来的意识,究竟是所谓的回光返照,或者傅传国有康复的可能,这点傅西洲也没有办法证明。
他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他能够做的就是让那个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毒……毒……妇。”傅传国嘴唇轻轻的抖动,喉管利用着空气振动发出一丝基本无人可以察觉的声音。
如果不是傅西洲靠得足够近,恐怕永远听不到这两个字。
“毒妇?什么是毒妇?”
傅西洲紧紧抓住了傅传国的衣服,歇斯底里的大叫。
经过这么多天的精神折磨,傅西洲最后的那一个情绪点也崩溃了。
他现在真的很想知道,那个所谓的毒妇,究竟指的是什么?
这个所谓的毒妇,又是谁?
医生慢慢的掰开了傅西洲的每一根手指,劝他说:“傅总,我们马上要把傅老先生推到手术室。等他出来之后很快就能康复,您就能跟他有更多的交流。所以,不急于一时。”
“你们刚才没有听到我爸在说什么吗?他说了毒妇,毒妇究竟是谁?到底哪个是要害他的人?”傅西洲逐渐从最初的情绪崩溃之中走了出来。
他现在只希望自己的期待不要落空。
一切最好不要按照所谓的剧本走。
医生那边则是露出一脸的不好意思。
“傅总,其实刚才我们没有听到任何其他的声音。所以,很有可能,这只是您的一种幻听。傅老先生并没有给出什么可用的信息。所以请您不要打扰我们的治疗。”
傅传国明显还是一个重症病人,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的暴露在空气中?这可是摘掉了呼吸机,万一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呢?他们可是没有办法继续和傅西洲交代。
最终,众人还是阻止了成功恢复理智的傅西洲。
傅西洲仔细回想着傅传国的话,整个人陷入了深度的回忆中。
毒妇,能够符合这两个字称呼的人,在傅传国的周围,仔细算上去,也没有几个人。
准确说女性都没有几个,更不要说什么毒妇。
傅西洲突然感觉前途一阵渺茫。
他现在真的想把这个凶手揪出来。
傅西洲现在能够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已经是很有心理素质。
作为一个重症病人的家属,他充分体现了素质这个词。但傅西洲永远不会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素质这个词会成为一种近乎噩梦的存在。
傅西洲这边的噩梦降临,江之虞却还没有好到哪里去。
望着身边那一堆几乎要比她还要高的东西,江之虞深刻体会到了:只有搬家的时候,你才会知道你有多少废物,这句话说的有多么对。
望着眼前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江之虞转手抱住了宝宝。
“闪闪,你说妈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完全用不上的东西?闪闪,你看看你自己的东西,完全就是一样也不少呀。”江之虞真后悔自己没有找到搬家公司这样的好东西。
最终,举起双手投降的查尔斯只能转过头来对她说:“亲爱的江,背着卓总过来帮你搬家,已经真的是超出我的想象了。你现在还让我这样当苦力,真的是压榨呀。”
“只有老板压榨员工的,哪有员工压榨老板的?再说了,我都答应你这周多画一幅画,这还不够吗?你要是觉得不够,那我收回这个条件。”江之虞分分钟化身恶魔,怼的查尔斯毫无反驳的意志。
查尔斯举起双手投降,说:“所以,你干嘛非要背着卓总,搬来这么一个小农庄?就算是为了采风或者获取灵感,这样也不好吧?而且,你确定这个家里不需要一个管家?我感觉这哪里都缺人手啊。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一个哺乳期的孩子,要一个人过,我想想都头大。”
查尔斯堪称史诗级的助攻,一下子就戳穿了江之虞最痛的地方。
“所以,我们亲爱的主编大人,一定会长期过来,帮我收拾屋子。同时也会配合外面的那些农夫,好好的为我打理每一季的收成。”江之虞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