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传国无论是从年纪还是从身体状况来说,都无法再一次接受开颅手术。
傅西洲生气的将手里的文件砸到了amanda的身上。
“你们究竟能办好什么?找一个人你们找不到,你们说是这个世界上人太多。对付莱安集团你们也没有办法,主要因为对方并没有那么多把柄和小辫子足够给你们杠杆,让你们去对付。可现如今找一个合格而靠谱的大夫都是那么的艰难吗?你们就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之内找到更加权威的专家吗?再说了,上次那个医生跟我说的很清楚,就算是再次开颅,我也能接受呀。”
傅西洲不能接受的是,他失去了江之虞,同时还要再度失去自己的亲人。
傅西洲这次的发怒绝对不是一时的情绪,而是长期以来积累的情绪的一次爆发。
在这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傅传国三度进入抢救阶段,无数次送入重症病房。可以说,如果说不是因为他的儿子是傅西洲,傅传国根本就没有活到现在的可能性。
可床上那一个依靠着仪器活下去的人,既没有生活质量,也没有生活尊严,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惩罚吗?所以老天为什么要那么残忍?为什么非要夺走这样一个人的生命?
amanda用手在手心里划了一下,鼓足了勇气说:“其实,傅总,在国内外这样的案例中,医生都会劝我放弃最后的抢救。傅董虽然还能保持最后的一口气,这个情况我们也很清楚。如果不是最后的人类奇迹,他就算是这样维持也拖不了多久了。”
“这些你不要跟我说。”傅西洲将手里的文件收回来,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整理的一翻。
他花了好长时间整理好心情,才慢慢地对一旁的助理说:“你准备车,我要去医院。”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依旧是那么浓重,来来往往的白衣天使,在有些人看来是救死扶伤的南丁格尔,可在有些人看来这些人就是那夺命的白无常。
在重症病房的傅传国看来,估计这些人就是白无常吧。
傅西洲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同时又那样的不愿意走。
他你觉得自己的腿上都跟灌了铅一样,他真的是不想去医院,不想去那间病房,不想看到自己的父亲那奄奄一息的模样。
尤其,他你比所有人都清楚,这种模样不可能变好。每一秒都是所谓的最好,而下一秒会变得更糟的情况,谁又有勇气去真正面对呢?
病房门口,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洋气的衣服的女人正提着一个精致的饭盒,努力的活病房门口的保安比划。
“小姐,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这里是vip病房,所以您还是先离开。”两个保安成功的用身体挡住了那个女人。
“我说你们是瞎子吗?我想你们之前也应该看到过,我和你们的傅总那是好朋友,和里面的傅董,那更是关系相当好的前后辈。我是来看望傅董的,你们凭什么就不让我进去?再说了,就算你们不让我进去,我送些吃的进去又怎么了?”
能够在医院这样大放厥词而不顾场合的人,天底下就只有沈澄月这样一个厚脸皮的人了。
“小姐,我知道您可能和我们傅总关系匪浅。但是,不让陌生人进去,也是我们傅总的要求。更何况,傅总也没有承认和您的关系啊!”保安非常及时的回怼。
没错,傅西洲每次都会和沈澄月问上几句话,但他从来没有表示过什么,更不要说将他手中的饭盒带进去。
他们不过是给人家打工的,当然就没有这样的权利,随随便便放其他陌生人的进去。
眼看沈澄月就要扑上来缠打,他们也只能凭着自身的力量将她制服。
“阿月,你来了。”
傅西洲今天的心情依旧很糟,说话显得更加的漫不经心。
沈澄月听到傅西叫自己,连忙停止手上的动作,转头对傅西洲说:“西洲,你可要好好管管你的这些手下,为什么每次都不让我进去,我也只是想看看伯父呀。而且,我准备了上好的爱心餐,为了做这些,我可是花了好几个小时,你怎么可以让我的心意就这样白费了!”
面对沈澄月的倒贴,傅西洲明显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应付。
amanda领会了自家老板的意思,第一时间站了出来,按照惯例说:“沈小姐,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家老板会说什么吧。傅董,并不是特别的想见到你,我们老板也是。所以这种爱心餐还是不要再准备了吧,里面那个也吃不了呀。而且这里是医院,你每次在这里堵人,最终都不怎么好吧。”
“我说,你怎么一次比一次嘴贱,你能闭嘴吗?”沈澄月面对amanda大有一副想即将扑上来将他撕碎的冲动。
“你回去吧,这里不欢迎你。”傅西洲说着将一旁的饭盒递给了沈澄月,留给了她一个华丽的背影。
沈澄月,就算我和你关系良好,你也不应该再出现在这里刺激我爸啊,更何况我们也只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