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手上的牙印和姜智余垂着的一只手,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也冷冷笑出声。清冷的笑出声,傅西洲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透过玻璃看着外面已经秃顶的树,心像是空了一半。
眼前的两个人一人担心一人反过去安慰,只觉得异常的刺眼。
清冷的笑声将江之虞的目光吸引过去,看着男人似有若无的弧度像是在自嘲,心莫名一疼,目光触及到他手背上的牙印,可以透过一层皮看见里面渗出点点血色。
她刚刚下口……如此严重的吗?低着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男人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抬头和她对视,墨黑深沉的眸子中像是有火,灼烧着她的心,心猛地一慌乱,仓促移开视线。
傅西洲看她移开目光心一室息,像是被蜂子蛰疼一般。
傅西洲僵硬的身子一动,迈开沉重的腿。
姜智余时刻都注意着傅西洲,见他这样,顾不上手上的疼痛将江之虞保护在后面。
“她已经说过不愿意跟你回去,你就一定要强迫她跟着你回去?你没有听清楚啊虞说傅宅对她来说就是囚笼,谁愿意生活在囚笼中。”
姜智余扬着下巴,不想要让自己输气势。
尽管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输掉气势。
盯着双眸阴戾得让他心生恐惧的眸子,每一个字都说得十分缓慢,让傅西洲听的清楚。
“今天只要我在这里,我就会好好保护啊虞,不会让你将她带走。”
男人眸光淡漠的从姜智余脸上掠过,眼中的轻蔑依旧明显。
他从来都没有将姜智余放在眼中,不过就是一个小男孩。
灼灼的眸光沉沉落在江之虞身上,声音低沉极其缓慢,冷淡的嗓音听不出情绪。
“对于你来说,傅宅是个囚笼?”
他手指蜷缩着,没有人注意到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指尖在轻微的颤抖着。
江之虞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声音清冷透着凉意,比外面冷风吹过的凉意更甚。
“对,傅宅对我来说就是囚笼,因为傅宅中住着一个我天天都恨不得她可以去死的女人。”
她恨沈澄月。
不加掩饰,不害怕被他知晓。
攥紧的拳头猛然收紧,傅西洲看她良久只说了一个字。
“好。”
他随后又继续问。
“哪怕傅宅中有我,你是不是也不愿意回去。”
“无关有没有你,只要是有沈澄月,我就不会回去。”她说得信誓旦旦,眼中的认真灼痛他的双眸。
无关有没有他?是因为根本不在乎他吧,
略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嘴角噙着带着几分冰冷的笑,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其他。
“果然是长大了。”随后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他挺拔的身姿修长的腿没有两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消失在视野里。
江之虞身子轻微踉跄了一下,低着头眼眶发红。
“啊虞……”姜智余看她身子踉跄,有些担心。
“我没事,智余,抱歉,都是因为我将你牵扯进来才让你手受伤,不应该将你牵扯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