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儿,我来救你。”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刻意的压低,安慰她。
他的声音并没有让江之虞安静下来,反而用力掐住他的手,尖锐的指尖在他手背,掌心留下深刻的月牙印。
掌心一阵痛意,却比不过心口的千分之一。
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恨不得这一份痛苦代她受过,将另一只手也给她,任由她发泄着。
极度的不安,害怕。
浑身颤抖瑟缩着,无助又可怜。
这样子的她深深的刺痛傅西洲紧绷的那根弦,眼眸翻滚着浓烈深沉的杀意。
他一定会将背后之人千刀万剐!
amanda在门口,手中提着饭,正准备进去,却看见傅西洲躺上床,将江之虞直接抱在怀中,吻着她的头发丝,嘴唇蠕动着却不知道再说着些什么。
他也不敢听。
敲门的动作一顿,眸色有些深,最后还是悄然无息的离开。
“虞儿不怕,我来了,不怕。”男人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头顶,不敢再深入的想其他地方。
温柔的嗓音十分有耐心,醇厚磁性。
暴躁害怕的江之虞渐渐被他安慰下来,像是找到安全的避风港,朝他怀中钻了钻。
他面色一柔,又听见她咕哝了两声。
那一刻,他心柔软的一塌糊涂,有种这丫头要他的命,这一刻他也会毫不犹豫给她!
就这样抱着,两天没有合眼的男人困意忍不住的袭来,他却死死睁着眼睛,目光垂落在她身上,时不时会看一眼表,计算着她醒过来的时间。
变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江之虞突发高烧,主治医生再次被惊动,手忙脚乱的给江之虞做降温。
“傅先生,江小姐温度我会每隔半小时过来测一次,葡萄糖还需要继续挂着,她脱水严重,体内也没有一点东西。”
“嗯。”
男人声音嘶哑,却听得出他的沉重痛苦。
医生离开,傅西洲好不容易松下的弦重新紧绷。
看着女人精致的巴掌脸苍白无血色,嘴唇干裂发白,心如同被蛇咬住一般,陡然缩紧,不敢松懈一点点。
想伸手触碰江之虞的脸,却悬在空中没有放下,他害怕他一碰,她就消失了,这种惶恐让他不安。
阴霾笼罩在心头,让他冷得打颤。
虞儿。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醒过来?心一直提着。
江之虞是在晚上八点的时候醒过来的,中途中,她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傅西洲对着主治医生发了一通火,他耐性都已经用光,紧张的盯着床上的江之虞。
主治医生说会醒过来的,只是傅西洲不放心,只能够和傅西洲一同待在病房中。
看见江之虞醒过来的时候,主治医生紧绷着的那根弦也松懈了下去。
若是江小姐再不醒,他今晚就别想休息了,医院也就别想安宁了。
傅西洲看着她睁开眼,漆黑的瞳孔骤然收缩,眼中还是惶恐害怕,让他心猛然揪着疼。
“虞儿……”
江之虞看着他,大约一分钟的时间,她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子抖动了两下,一句话都没有说,用力的抱着他。
“虞儿,没事了,没事了。”按住她的小脑袋,粗粝的大拇指轻揉着。
温和的嗓音透着安抚。
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脑袋,她手的力气慢慢放松,眼中不安也渐渐消失。
她扯了扯嘴角,嘶哑的声音像是几天都没有开过口,嗓音有些粗犷。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