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赤盈没有回答方怡然，而是把清水倒进了已经洗干净的石锅里。

只一眼，方怡然就明白了赤盈的意思，眼眶蓦地就热了起来，是因为赤盈突如其来的贴心，也是因为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的心酸。

结果这股独自的心情慢慢地发酵，不稍片刻，赤盈就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

心弦莫名地一颤，抬眸朝方怡然看去就看到了她低泣的模样。

赤盈从未见过方怡然哭，就连第一次被自己用弓箭对着时她也强忍着，所以现在她是为了什么哭？

赤盈捉摸不透，干脆问了出来，“你哭什么？”

她似乎没有欺负她吧？

“呜，我没哭……”方怡然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呜咽着回答赤盈。

赤盈：“……”

她这样还叫没哭吗？

赤盈还准备说方怡然几句，蓦地想起了曾经有人跟自己说过，当女人每个月那几天来了后心情总是起伏不定的，所以方怡然现在就是这个样子……是因为生理期？

那种感觉是赤盈从未没有体验过的，所以也不知道方怡然此刻是什么心情。她抿了抿唇，没再说话，让方怡然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好了。

于是等水烧开了之后，赤盈先拿竹筒接了一杯热水，随后才把剩下的热水都倒进木盆里，给她端了过去。

“水有些烫，你等凉了后再擦一擦身体吧。”说罢，赤盈还从桌上拿起了一片干净的叶子塞进了方怡然的手里。瞥见她小脸上有两道明显的泪痕，还真的是莫名的喜感。“随便把脸也擦一擦，跟只脏猫似的。”

方怡然不服气，但是触及赤盈眼底的笑意时心仿佛被电了一声，不知怎么的就把话都咽了回去。

“我知道了。”她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说道：“谢谢你。”

对此，赤盈也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

等水凉了一些后，方怡然瞥了在坐在床上把玩着匕首的赤盈一眼，想着要不要喊她出去一趟避一避，但是转念想到赤盈今天已经为自己忙前忙后了，要是现在再喊她出去，她会不会生气啊？